陆阮不知羞也就算了,小哑巴也不如当初来的时候那么稳重老实了,自从七夕节两人戴着面具亲了一下之后就天天在他眼前做这些没眼看的事情,真是叫人生气。

    好在他就要脱离这苦海了,哼——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车轱辘的声音有节律地从下面传来,陆阮吃饱了东西,这车晃晃悠悠的,叫人舒适得想睡觉。

    小哑巴一手揽住她的肩将人扣在自己怀里,让她安心睡去。

    苏木:哼——

    马车嘎吱嘎吱走了大半天才进暮城,陆阮都一觉睡醒了,瞧着外面人来人往喧闹的模样,集市上还摆放着那么多新鲜好玩儿的东西,陆阮的魂都被勾走了。

    “好久没进城了,想不到这集市又热闹了不少。”

    她抓着小哑巴的手雀跃道:“要不咱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天,晚上逛一逛,明天再回去吧?”

    小哑巴望着她毫无原则地点头。

    苏木翻白眼,隔着窗帘望着外面的人群,突然瞧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从马车旁经过,不由得睁大眼,大喊:“穆夫子!快停一下车!”

    苏木一跃下了马车,越过人群,跑到穆如深面前,有些激动道:“夫子。”

    穆如深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惊道:“苏木,可是今日入学?”

    苏木挠挠脑袋,乖巧点头。

    陆阮和小哑巴也跟在后面赶过来了,“夫子好。”

    陆阮对穆如深有印象,几乎每次送苏木去学堂都是穆如深接待处事的。听闻是个落第的穷酸秀才,有几分才华,不过家中暂时没有银钱支撑他再考,便只好先教书攒些银钱。

    而且她与穆如深接触过几次,此人为人正直,学识渊博,微微带了些文人的清高,还有些读书人独有的瑟缩古板,但总的来说是个还不错的人,陆阮愿意苏木与他多多来往。

    穆如深瞧见陆阮,温文尔雅地打招呼,“陆姑娘好。”,耳边染上了一丝红润。

    “夫子也是要去学堂吗?”陆阮瞧着他背着行囊,“不如和我们一起吧,我们雇了马车,会轻松一点儿。”

    穆如深摆手推辞,“不必了,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

    “夫子不必客气,我们也是送苏木去学堂的,顺道载夫子一程不麻烦。还要承蒙你平日在学堂照顾苏木,才能将苏木教得这样好。”陆阮推了一下小哑巴,“还不快去把夫子的行囊放到车上去。”

    小哑巴果真就把行囊从穆如深的肩上取了下来,动作颇有些强硬,穆如深也不好阻止,只好道:“那多谢姑娘了。”

    四人一同坐在马车上时,穆如深拘谨,可苏木明显更加活跃兴奋,一直拉着他东扯西扯,讲个没停。陆阮明显瞧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可偏偏苏木这臭小子没眼力见儿。

    “嘶——阮姐,你干什么?”苏木握着自己被砸疼的手臂,不满道。

    陆阮捡起地上的橘子,然后剥开皮,举着一瓣橘子,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道:“请你吃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