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见那狱卒已然头发花白一把年纪,便道:“有劳伯伯照顾了。”

    老狱卒受宠若惊,慨然道:“太子妃不必跟老头子客气,老头子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前些年跟着一个胡女跑了,全靠长胜王夫妇庇护才没死在朔月人马蹄下。老头子恨不能结草衔环以报,岂敢受小世子的礼。”

    老狱卒让人送来热茶水,还帮着严璟一道将寝具和其他盥洗用品都帮着搬了进来。一番布置,牢房倒像个能住人的小房间了。

    收拾完东西,严璟自回东宫向元黎复命。

    云泱则无聊的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为防着其他犯人冲撞了云泱,宋银安排的这间牢房十分僻静,周围牢房里也没有住其他犯人,白日有光不觉得什么,一到晚上,夜幕落下,凉风便飕飕的顺着甬道往牢里钻,空旷和孤独也网一般笼来。

    老九过来给云泱送新熬好的米粥,见少年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不免有些心疼道:“小世子若是觉得冷,老奴让人送个火盆过来。”

    云泱点头。

    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老九打开牢门,把粥放到案上,道:“已然酉时末,要宵禁了。”

    竟然已经酉时了。

    也不知道狗太子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到对付幕后主使的办法。

    案上米粥腾腾冒着热气,香甜诱人。

    云泱的确有些饿了,便从床上趿着鞋子下来,坐到案边,端起碗试着喝了一小口。

    这时,甬道里忽然响起一道粗狂的嚎叫声,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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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就是狱卒的呵斥声。那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云泱奇怪:“这么晚了,是谁在大喊大叫?”

    老九一脸愤懑:“还能是谁,就是那害小世子入狱的朔月刺客,现下也关在大理寺,成日的鬼叫,让人放他出去。要不是顾忌着国法,老奴真想一刀砍了他。”

    老九话音刚落,呼延廉贞暴躁的大嗓门再度在甬道里荡起。

    云泱:“他一整天都这样吗?”

    老九重重一哼:“可不是么,旁边其他犯人被他吵吵得睡不着觉,都嚷着要换牢房。他也不想想,这里是大靖,可不是他朔月王庭,任他喊破天,也甭想出大理寺的大门。小世子放心,这狱中自有狱中的规矩,老奴虽不能杀他,有的是法子让他吃苦头。”

    云泱自然知道,这些狱卒整治起犯人来颇有一套手段,所以犯人们才会对他们又怕又畏,便没有再多问。

    东宫。

    丛英大步入殿,向元黎禀道:“殿下,属下去司药局问过了,那片红色的花瓣名叫‘夕香’,也叫夜来香,宫里只有司药局的药圃里种着。因为这花可以入药,功效又比较特别,司药局一向管制甚严,昨日,仅有一人去讨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