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能看到吗?能不能看到我?”

    安离琪转转泪意朦胧的眼睛,最后紧紧盯着他的脸,小手想抬起,最后却又无力地垂下去,声音很弱,却字字清晰:

    “能——看——到。”

    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是海浪一样汹涌而出。

    凌震宇紧紧抓着她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最后索性趴在她的被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没有后遗症,云深——听到没有,她能看到我,她会好的!”

    傅云深也用力地点头:

    “我听到了,吉人天相,她就是奇迹,专家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很棒——震宇们都很棒,我——对对我马上去找护士,马上组织身体指标检查。”

    小手一点点去触摸他带着胡茬的脸,安离琪淡淡地说:

    “别哭——好丑。”

    “只要醒了,再丑也没关系。”

    男人流泪抓起她的小手,密密麻麻地亲着。

    几乎是同时,巴黎最高档的席仑酒店总统套房里接到电话。

    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的男人眉头微皱,随即按下接听键,淡淡地开口:

    “讲。”

    接下来光洁的下巴线条慢慢缓和,声音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愉悦:

    “好,我知道了,说明我的苦心没有白费,这是我做的最惊心动魄的手术——太紧张……”

    年轻男人的背影骨相极好,一举一动中透着随意的高贵。

    切断电话之后,他双手握住面前铮亮的栏杆,关节慢慢收紧,紧接着又大力松开,仰头对着天空刚升起来的朝阳吐了口气,声音闲适:

    “安——离——琪……”

    安离琪昏昏沉沉接受完一系列检查,最后结果表明,一切指标正常,开颅手术完美得让所有专家振奋。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傅云深,他是专家,也看了片子,明白手术的难度,能把手术做这么完美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他有兴趣找人,然而奈斯依然给他兜头浇了冷水:

    “没有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