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安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种消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于永年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回道:“若我只是简单的退位,必然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你心里应该清楚,瀚海能有当今的成就和地位,全凭我在背后推波助澜。”“倘若你的新商会也想走的更远,跟我合作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合作的事情,于永年之前暗示过好几次了,只是那时候以焰雀门的身份,现在却是以新商会为苗头。孟照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心里无比清楚,从权贵的方向出发,这糟老头子迟早是会成为自己和师姐的敌人。而从利益出发,像于永年这样的老狐狸,比雷公还难控制。难控制的人,最终的走向都是未知数,孟照安可不敢在他的身上豪赌一回。“老爷子,您的本事江州谁不知道?只是我现在对于商会的发展并不着急,可以再等等,所以我们后面倘若有机会再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当下好像没有可以合作的项目。”于永年顿时笑了。“当初的瀚海,也是这么拒绝我的,可后来呢?还不是摇着尾巴找上门来了?”“你的根基太薄,在江州要想大展身手,非常困难,而这一点,正好是我最擅长的,有我帮你铺路,至少未来五年的发展都不用愁,你可要想清楚了。”孟照安也抿了一口茶,无比确信道:“老爷子,承蒙关照,可我这山上下来的野娃子,有一口汤喝就够了,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于永年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失望的看了孟照安一眼。可随即,他还是笑着说道:“小孟,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金鳞岂是池中物,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两人又在其它的话题扯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话题延展到了赵秘书的身上。自从雷公给了他一份关键信息之后,孟照安知道,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就是于永年,所以对他当下表现出来的关心有些嗤之以鼻。却不好当面发作,只能看着他假惺惺的开始关心起了赵秘书来了。“赵秘书之前也一直跟着我,没想到在我即将要退位的时候,反倒成了别人的行刺目标,我现在反而担心自己未来下台后,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我最近辗转反侧,就像是贪生怕死之徒的老年人,不敢多有动作。”“可后来我又想通了,有些东西是命,我这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不信不行啊……”孟照安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等他将这个话题说完之后,才补充了一句。“以您现在和瀚海的合作,退位之后,恐怕可以安享晚年了,所以,老爷子,您刚才担心的,恐怕有些多余了。”这句话倒不是阿谀奉承。于永年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甚至还闹出了这么多的动静,都是为自己下台和归隐做的准备。现在有了瀚海这样的强势根基,晚年几乎是不用发愁的。除非他自己作死,摆了瀚海商会一道,那就是咎由自取了。于永年似乎察觉到了孟照安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喝完杯中的茶水后,也不强留,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可孟照安起身的时候,还是衷心说道:“老爷子,我非常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里面,并没有将我当成一枚棋子,任凭我野蛮生长,所以未来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小子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于永年只是笑笑,像是看自家晚辈一般看着他。“你很聪明,可你这句话说错了。”“我们现在是两清,谁也不欠谁的,所以有些时候我们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总之,希望你前程似锦。”孟照安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后,孟照安抬头望天,只觉得今天的天气无比凉爽,高空悬挂着的太阳并不炙热,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好像一下豁然开朗了许多。他总归是要成长的,幸运的是,在他成长路上付出的代价,都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这兴许是他来江州后,唯一得到的最深感触。难得来一次富力新城,孟照安打算去柳如烟的家中拜访一下。可在他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还是没有见到有人出来开门。“难不成是不在家?”孟照安小声嘟囔了一句,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子。这不正是先前见过的那些人的车牌号吗?难不成他们又在里面开会?孟照安心中刚出现了这个念头,顿时另外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口处不断发芽,促使他的脚步不听使唤的靠近围墙。只要他想,轻轻一跃,便能顺着围墙直接进入院子里。可他刚准备脚底发力,只听砰的一声,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地了!孟照安来不及多想,立马借力上墙,然后冲入屋子里面。……屋子里面一片狼藉,肉眼可见之处,几乎都是一些被打坏的家具,以及散落一地的行李!柳如烟靠着墙,脸上还有一些血渍,看起来伤的不轻。而在她的对面,也就是客厅的正中心位置,此刻正坐着一排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孟照安之前见过,正是柳如烟提示过的,姐夫的亲信。可现在,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恶狠狠地冲着柳如烟走去!出事了!“住手!”看到师姐被人伤成这样,孟照安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直接将那人撞开,然后慢慢退至墙边。“傻师弟,看到我没有开门,你咋不直接走呢,还回来干什么?”孟照安此刻双眼猩红,咬着牙说道:“我刚才若是就那样走了,你岂不是要被这些人欺负?”柳如烟还想说什么,刚才还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的男人却站了起来。“哟,这不是焰雀门的新门主吗?看来和你师姐的感情很好呀,看到她挨揍,心里是不是很生气?”“不过你先别气,我知道你很能打,但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