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水清澈透明,带着淡淡的霉味,老汉接过一口喝下,咂咂嘴道:“这味儿怪怪的,真能治病?”

    “能。”

    许长安语气笃定,“每日一盅,连喝三天,保管见效。”

    老汉半信半疑地走了,周围的人却越聚越多。

    有要给孩子治咳嗽的,有求治手上冻疮的,还有个大娘说自家男人腰痛,非要买两盅试试。

    许长安卖得不贵,十个铜板一盅,对这些底层人家来说不算负担,可对他而言却是暴利。

    这青霉素成本不过几筐烂柑子和点淘米水,一葫芦卖下来,利润翻了几十倍。

    不到一个时辰,葫芦里的药水卖了大半,许长安手里攥着五六两碎银子和一堆铜钱,嘴角笑得合不拢。

    他正寻思着怎么再加把火,忽听人群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干哑得像是嗓子眼里卡了团破棉絮。

    许长安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老汉颤巍巍挤了过来。

    这老汉裹着件打了补丁的灰袄,背驼得厉害,手里拄着根拐棍,满脸皱纹像是风干了的核桃壳。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膛里硬挤出来的:“后生,你这药水,真能治咳嗽?”

    许长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忙点头道:“老丈,您这咳嗽听起来不轻,可是受了寒气?

    这灵药专治咳喘,您若不信,喝一盅试试,十个铜板而已,不好您砸我摊子!”

    那老汉喘了几口气,似是犹豫,手在破袄里摸了半天,掏出几个铜板,数了数,正好十个。

    “罢了,十个铜板,买个舒坦也值。”

    老汉嘀咕着,把铜板递过去,抖抖索索接过许长安手里的茶盅。

    他低头嗅了嗅,闭着眼,一仰脖灌了下去,喝完咂了咂嘴。

    许长安站在一旁,手揣在袖子里,脸上笑眯眯的。

    围观的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瞧着。

    有个汉子还是忍不住嘀咕:“瞧这老丈,怕不是被糊弄了,这药水要是真灵,我把这鞋底吃了!”

    这话刚落地,就见老汉忽然直起身子,原本佝偻的背似乎挺了挺。

    他拍了拍胸口,咳了两声,那声音竟不似方才那般刺耳。

    他摸着嗓子,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哎?这嗓子……怎的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