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看着御书房,心跳得厉害。

    荣和二十四年的他敢造反,是因为他有钱有权还有军队,但现在...荣和十八年,他还是个卧薪尝胆的废物纨绔,造反经费还没赚够。

    短短的几秒内,谢珩已经搜罗了一遍记忆。

    确认这段时间内,他好像没犯什么惊世骇俗的死罪,这才敢进门。

    进入书房,屋内烛火摇曳,书案前荣帝面无表情。见到谢珩跪地请安,硬是半天也没让他平身。

    谢珩跪在地上,双手保持着见礼的姿势,实际上已经扣了半天指甲。

    终于,在小腿即将抽筋之前,他忍不住了,“舅舅,舅舅,我都来了半天了,您怎么也不让我起来啊。”

    “嗖——!”

    一份折子准准落在谢珩的头上,砸得他闷哼一声。

    “你整日在外面招猫逗狗,朕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当街纵马,还让右相的嫡女给你的马道歉认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皇帝说罢,脸色也没能好转。

    “右相辅佐朕登基的时候,你小子还是吃奶的娃娃呢。当街折辱人家的嫡女,朕看你是皮紧了。”

    谢珩虽然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但面对着地毯的脸上,表情丰富,不断无声复读。

    要不是造反经费还差不老少,他哪里会在这乖乖磕头。

    谢珩连忙起身,在地上跪着却又向前挪着,不多会就到了荣帝跟前,抱着荣帝的小腿,硬是挤出点眼泪。

    “舅舅,要不是我马术娴熟,没准您就得给我办白事了。”

    “可怜我没有母亲告状,倒是让她家快了一步。”

    “可怜啊~”

    被他这么一嚎,皇帝握着奏折的手一顿,他看着地上这个混蛋小子,好半晌也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哎呀,你鼻涕别往朕身上抹啊!”

    谢珩这才撒手,收拾收拾起身,乖巧站在原地,“舅舅,你都不知道,那江小姐盛气凌人的样子。也不知道右相家里怎么养的,完全是把帝京城当成她们家后花园了,眼看着别人骑马呢,她直接躺地上了。”

    “听说啊,这江小姐离经叛道惯了,前几天还在外面兴办女学呢。真是,啧啧...”

    听到这话,荣帝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一冷,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继续翻看着手上的奏折,看到最新一封时,脸彻底冷了下来。

    群臣上奏,要求立二皇子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