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阳收回脚步,坐在大哥的床边:“是我们没保护好小妹。”

    “是啊。”温慕春活动着有了知觉的腿:“不过,一切都来得及。”

    确实来得及。

    温令仪往映月院走的时候,即便雨声催人心烦,可依然止不住心里那份一切都来得及的喜悦,如今的自己,是谁都可以取代的吗?

    尽管拦不住叶染秋入晏家,可那又如何?自己所求不就是把所有的仇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吗?

    至于晏怀卿如何娶叶染秋进门,她根本不在乎,可不管是叶家、薛家和晏家,哪个敢不在乎她呢?

    映月院里,温令仪吃着小厨房准备好的药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补充气血。

    给大哥准备好的血放在瓷瓶里交给碧桃,送到隔壁师父的手里,她靠在迎枕上等晏怀卿。

    晏怀卿不得不来,因迫在眉睫。

    进门见温令仪似睡非睡的模样,走过来坐在床边。

    “夫君是要求情吗?”温令仪睁开眼睛看晏怀卿。

    晏怀卿转过头看着温令仪,灯下的温令仪有些睡眼惺忪,除了那些钗环首饰的装扮,人显得温顺了许多。

    “令仪,你之前说为了薛家的那些关系,答应给叶染秋平妻之位,这话还算数吗?”晏怀卿问。

    温令仪原本惺忪的眼睛明亮起来,就那么盯着晏怀卿,有些许幽怨和失望。

    这样的眼神儿让晏怀卿心里顿时烦躁起来,别开目光:“想要反悔也无妨,但姨娘的位份不能改,怎么能让叶染秋跪在府门口呢?”

    “夫君心疼?”温令仪幽幽的问。

    晏怀卿摇头:“是丢人,前前后后一个多月了,秦国公府已经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令仪啊,夫妻本一体,叶染秋就算是进门了,不过是个玩意儿,别斤斤计较,可好?”

    温令仪叹了口气:“夫君这话也就在我这里说一说就好了,外面可不能传出去这样的风声。”

    晏怀卿心里松了口气,温令仪是在为自己着想,这就行。

    “我又怎能不知拦不住也拦不得呢?为了夫君的前程,又怎么能不容下叶染秋呢?可今日那薛家人咄咄逼人,那意思分明是想要让夫君休了我,再明媒正娶叶家女啊。”温令仪哽咽:“放眼京城,正妻被逼到这个份上的,我是独一个了。”

    晏怀卿皱眉,他不是没听到温令仪的话,句句不饶人,也没吃亏,在自己跟前装可怜,还不是让自己多疼惜她?

    想到这里,晏怀卿伸出手拉住温令仪的手,深情地看着温令仪:“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是八抬大轿迎娶的正妻,要有容人之量才能家和万事兴。”

    “夫君,让叶染秋住在祖母旁边的院子里吧。”温令仪苦笑着看晏怀卿:“你过去那边也不用知会我,她只要不到我跟前闹腾,我在映月院里过日子,掌家之权交出去后,至少让我能得个清净,可好?”

    晏怀卿收回手:“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