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

    2月17日,除夕。

    岭南的冬天没有北地的风雪,但空气中依旧带着年关将至的潮湿寒意。

    村口挂着的红灯笼迎风晃动,在还没严禁的炮竹的年代,巷尾炸响的鞭炮声连绵不绝。

    不过哪怕后面禁了,但是在广府这个地方压根不起作用,该扔还是会扔,谁敢拦跟谁急的那种。

    袁晓琴出门买个菜,乡里街坊碰个面都会乐呵地聊两句。

    “晓琴,呦买了这么多海鲜啊,你家娃是不是回来了?”

    “有空让他来我家坐坐啊,我家那娃也想考艺术院校,让吴宸指点指点.”

    “.”

    “回来了,哎呦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趟家,这几天不得给他补一补嘛,外面的东西都不好吃”

    袁晓琴一边笑着寒暄,一边往家里走去。

    家中堂屋贴着大红对联,门口新贴的福字还带着湿墨的味道。

    厨房里蒸汽氤氲,米饭的香气与白切鸡的鲜香交织在一起。

    袁晓琴回来后立马先清洗买回来的多宝鱼,边洗边念叨:“村里那头海鲜摊知道你回来了,硬塞给了我一条大黄鱼,说你是村里的骄傲,得吃点好的,怎么都拒绝不了.”

    “野生的?”吴宸下意识问道。

    “野你个头啊,那么大的野生大黄鱼,知道多少钱吗?”袁晓琴笑骂着。

    此时吴阳明则坐在沙发上,正一边拨着瓜子一边说道:“村里的长辈近期讨论要不要给你在族谱里给你单开一页.”

    “单开一页?”吴宸愣了一下,“用不着吧?”

    “怎么用不着?”吴阳明瞪大了眼,“你知不知道在族谱里单开一页代表什么?咱们家就流传下来的记录没一个人能办到。”

    “这事你听你爸的,这事你就不用理了,反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袁晓琴还在清洗着多宝鱼,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有女朋友了吗?”

    话音刚落,吴宸轻描淡写道:“有了。”

    “啥?”袁晓琴顿住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随即连忙把清洗到一半的鱼扔回了盆里,急急地在厨房毛巾上搓了搓手就走了出来:

    “谁?性格怎么样啊?长得好不好?照片有没有?怎么就没带回来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