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跟爷爷告状,只是跟岑母诉苦,以及让岑母汇钱给他。岑母听的掉眼泪。偏偏她刚从大院离开,一时半会回不去。岑母思来想去,等不及老爷子回来,就跟岑父一起找去了医院。岑安国上次联谊会后,一直在医院住着。一方面是血压太高。医生要求住院。还有一方面,是觉得丢人。顾恒升迁调令下来,两家挨着住,那边天天门庭若市,他看着都心烦!岑母跟岑父来了医院。没坐一会,岑母就开始哭唧唧。岑父一边安慰媳妇,一边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跟岑安国讲了。岑安国血压顿时又高了。岑母给岑安国喂药。岑父在一旁煽风点火,“爸,小弟怎么说也是文文的小叔,不指望他提携文文,也别老给孩子使绊子啊。”“这孩子又要强,愣是咬着牙都忍了,什么都不打算跟家里说。”“要不是今天打电话实在没忍住,在那边偷偷哭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受了这么多苦!”岑父说着,也开始抹眼泪。“爸,我看啊,我当年就不该带着媳妇孩子回来。”“小弟他就是不待见我们,他对我冷言冷语也就算了。”“但是文文还小,文文是我们俩唯一的孩子,小弟他这样对文文,就是在剜我们的心!”岑母也跟着说:“爸,我看小弟就是记恨咱们!他一定是到现在都觉得,是您害死了他妈...”岑安国脸色骤然阴沉,抬手就打翻了桌上的水杯。“去开车!”他的语气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岑父对着岑母使了一个眼色,岑母立马会意,“我这就去叫司机!”*宋依依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她最近一个人住,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吃几顿就吃几顿。大院里再也没有她的流言蜚语。耳根子彻底清静。在家待无聊了就跑去王婶家。坐着听一堆军嫂聊聊家长里短。她还自己画了纸牌,教嫂子们玩吹牛大王。她们也不赢钱。输了的就问问题,说真心话。宋依依吹牛技术高超,没想到输在真心话上面了。她偶尔输一两次,就被逮着问各种隐私。“依依,你怎么还自己住啊?”“依依,以后跟政委搬去一起住,你害怕吗?”“你俩啥时候要孩子啊?”“打算要几个?”宋依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面她干脆借口太热不出门躲在家里,过起了黑白颠倒的日子。她买了好些小人书,一本一本的看。还在顾丞则那里找到几本工具书,上面教的东西特别实在,她看的津津有味。看书累了,她还买了颜料在家画画。吹风扇吃西瓜。偶尔出门买一根冰棍,再买点菜溜达一圈。除了没有手机等电子产品,宋依依过着跟穿来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日子。顾丞则又出任务去了。好像是紧急任务,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让别人捎了一句话给她。宋依依一个人的日子太过舒坦。导致她完全忘记了岑樾让她考虑的事。等到岑樾再次上门,宋依依差点没反应过来。彼时她正在家里自制火锅料。烟熏火燎的。打开门,辣椒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岑樾忍不住皱眉,一句话没说出来,就站在门外咳嗽半天。等到火锅煮起来,天色已经暗了。蔬菜和手切肉把四方桌摆满,炉子在旁边咕嘟咕嘟冒泡。宋依依递给岑樾一个碗、一双筷子,“要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