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的梁子那个时候就结下了,他反正不会原谅我,不如先下手为强!”“好。”脚步声重新响起。郑丽如抹了抹眼角的泪。轻叹一声。儿子被她亲手了结,自然是难受的。可有什么比得过下半生平安顺遂的日子?郑丽如难过了不到三分钟,再站起来时,心情已经无比地好。出声对里头道:“药打完了吗?”房内人没答。郑丽如不愿意看到儿子死去的画面,只能耐着性子等。片刻后,里头的人走出来。郑丽如不耐烦地转头要出声,在看到走出来的人时猛地一惊!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撞得桌上的杯子掉落,碎得四分五裂!沈棘年由苏凛扶着,身体依旧虚弱,但眼底深沉的光芒却像烙铁,能将她灼死!“你、你们……”郑丽如惶恐到头脑一片空白,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明明想逃,可身体像瘫痪了一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苏凛朝她嘲讽一瞥。“郑女士的畜生行为有增无减啊。”郑丽如疑惑地看着她,片刻后迅速去看沈棘年,“棘年,你听我说……”“你想我死?”沈棘年轻轻问。“不,没有,你误会了。”苏凛笑,“沈棘年早就醒了,他耳朵又没聋,脑子也没坏,你的所做的为,他一清二楚。”郑丽如心头的那点点希望之光彻底熄灭,从椅子上滑落地板。趴在地上起不来,“棘年,妈妈刚刚应该是疯了,到底做了什么根本不清楚!”“所以,你小时候也疯了,才会帮着大哥害我。”郑丽如的喉咙猛地卡住,再也不敢吐一个字来。沈棘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摸向胸口。明明没有情感,可为什么胸口位置会像裂开了一般?他清楚地感受到,五岁之前那种被郑丽如凌虐殴打时才有的痛又袭了过来。沈棘年压着胸口,一字一字慢慢开口,“小时候,我以为您是因为怕才那样对我,所以从没想过要追究。原来,您是疯了。”郑丽如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沈棘年是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才没对自己下手。从没想过,他是没打算报复。所以……她错了?“对不起棘年,对不起,我是怕,是怕才会对你下手。棘年,原谅我吧,原谅我吧。”郑丽如爬过来,牵着他的裤腿又哭又求。沈棘年捡起桌上郑丽如的手机拨了号码:“王杰,夫人病了,请个精神病医生过来。”“不要,不要。”无论郑丽如怎么嚎啕大哭,沈棘年都不为所动。郑丽如又气又急,猛然拿起桌上的一根针管对准自己的脖子:“你要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沈棘年仿佛没看到,迈步走出去。苏凛只对她冷冷一笑。郑丽如这么自私的人,又怎么舍得死?果然,两人才迈步出去,郑丽如的手就落下了,任由针管掉落地板。两人走出去。这里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宅子,从外看,破败不堪,没人知道里头别有洞天。“谢谢你。”沈棘年轻声道。苏凛淡淡一笑。她进去的时候,沈棘年并没有完全晕死,即使她没来,他也不至于真被郑丽如弄死。想来,他早就知道沈欣然中毒是一场戏,才会特意来找郑丽如。郑丽如被自私蒙蔽了头脑,才会忘了,像沈棘年这种从商场上拼杀出来的人,是不会轻易上任何人的当的。苏凛也没点破他,只道:“要谢就谢沈星吧,是他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