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祯另制了一副牌送给陈宫和贾诩,详细说明了规则。两人听完,若有所思,问题很多。陈宫先问,“神悦,为何叫斗地主?”张祯:“......没有原因,随口取的。”一直就这么叫,她哪知道为什么。陈宫叹道,“神悦,我知道你想动世家,然而时机还未成熟,不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以免引起他们的戒备。”她虽将“世家”隐为“地主”,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她的本意。张祯:“......先生所言极是!”老天爷,她只是开发个游戏而已,完全没有隐射什么的意思呀。陈宫摸了摸牌,感觉这木板薄如纸张,略一沉吟,道,“不如改为斗纸将,如何?”张祯:“......好!”斗纸将就斗纸将吧,比豆瓣酱强!贾诩则道,“先出完牌者胜?”张祯:“对!”贾诩:“2到10是平民?”张祯:“没错!”贾诩:“五个顺数的平民,就能压得三个将都出不去?”将,他知道指的是大将军。但是,别说五个平民,五十个,五百个,五千五万个,也难以压住一个吕布。张祯:“......这是顺子,是规则!”贾诩看着她,慢慢道,“吏、士、官、将都比平民大?”张祯:“自然!”两位先生啊,早知道你们这么多问题,我就不带你们玩了。还是小周小花省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多问。贾诩面露疑惑,“那为何身为平民的2,竟然能凌驾于吏、士、官、将之上,只在皇天、后土之下?”区区一个2,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张祯:......文和叔,你知道吗?你这个问题,将这个游戏提升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陈宫也道,“2在平民中也应该是最小的,为何最小的反而最大?”皇天、后土是神明,不在此例。 张祯:“......因为,这只是一种博戏!规则是我胡乱定的!”现在解释2不是平民,似乎来不及了。这张牌和其他平民一样是数字,花色也类似。她就算说不是,他们也不会信。陈宫微微一笑,目光了然,仿佛看透了一切,“但你会定下这样的规则,必然是因为有所思。”张祯:“......是,是有所思。最小的平民,如同水滴,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水滴汇聚成溪流江河,就能滋养一方。若是汇聚成湖泊汪洋,便能载舟,也能覆舟。”舟是什么,不用她多加解释,都懂。继续道,“所以,在我心里,小小水滴也很大、很重。比吏、士、官、将都重!”打个牌也要上纲上线吗?那就来吧!她也会,还很会。陈宫凝视她半晌,才喟叹道,“我不如神悦!”贾诩苦笑,“这世上如得神悦的,又有几人。”张祯汗颜,“两位过奖了!”如果说她的思想更有高度的话,那也是因为她有幸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时代的洪流中。她本人渺如尘埃。贾诩踌躇片刻,深深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神悦,牌中有平民,有官吏,也有大将军,为何没有皇帝?”张祯:“......以皇帝为戏,未免不敬。”真是服了文和,竟然会因为这个怀疑她想踢开皇帝。虽然她确实有此意,但帝、后不在牌中,真的是为了避免有人找她麻烦。绝对不是某种暗示。何况,就算她想对小皇帝做什么,也不会是现在,更不是以乱臣贼子的方式。贾诩恍然,“神悦想得周全!”陈宫笑道,“文和兄,你想多了。”张祯心说你也想得够多的,但你俩加起来,脑洞也没我大,哈哈!“那,这博戏还能玩么?”她原想着回去后教给家中女眷,让她们打发时间。现在看来,只怕是不行了。贾诩果断道:“能,为何不能?”陈宫理理袖口,“听周羽说好玩,我早想一试了。来来来,我们先来一局。”......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