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医生护士,没有人再进去。视频里郁桉住院的七天,出现最多的画面,就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瘦削背影。郁父看了很久很久,内心想到却是小时候的郁桉。当时他每年去打预防针,也都要爸爸妈妈哥哥陪着一起去,说这样就不会怕针了。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他找回郁清这件事情,真的做错了吗?书房门被人突然地打开,郁宥看到郁父书桌上的手机,刚要开口问的话停在了嘴边。郁父的手机视频还在继续放着,郁宥听到声音,眼眶又变得通红,似乎又有液体溢出,他偏过头拿手擦掉,直截了当,“爸,郁清不能继续留在别墅了。”郁父沉默着没说话。郁宥则是直接喊来了管家,“郁清呢?怎么没看到他?”管家低头说,“小少爷在今天下午就出了门,现在也没回来。”-郁清出了别墅后,一整晚都没回家。他在剧院门口足足等了一整晚,一眼不眨地看着门口,想要看到郁桉。他一边等,也一边在想,为什么会下意识来找郁桉?明明他这么恨郁桉,可只要碰到一点事,他还是会去找寻郁桉的身影。只是想着想着,郁清就流了眼泪,他没擦,而是继续蹲在一旁等。天黑又天亮,他才回家。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郁父和郁宥。见他进来,脸色很差地、沉默着望着他。郁宥罕见地面带怒色,“郁家待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郁桉?”郁清似乎是不能理解,“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离开吧,以后也别喊我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郁宥顿了下,“况且,我们本身也没有血缘关系。”郁清攥紧了手心,看向郁父,“爸,妈妈呢?”听到“妈妈”这两个字,郁宥浑身一震。他不可置信看向郁清,像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认识郁清。郁父却是一直沉默着,直到郁母下楼,他皱了皱眉。郁清看到郁母,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跑到了郁母身边,“妈妈,我待会想要穿着戏服去上课,你帮我把戏服拿出来好不好?”“戏服?”郁母跟着念了一遍,然后说,“好啊,好啊,安安喜欢穿戏服的,我去给你找。”郁清笑着点点头。 期间,他隐晦而又兴奋地看了眼郁宥,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嘲讽。郁宥握紧拳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郁父说,“郁宥,带你妈妈回房间。”郁宥咬了咬牙,在原地站了会儿,才上前扶郁母上了楼。郁父看着他们上去后,才对上郁清的眼神,表情冷漠,“你早该知道的,郁桉只有一个,但郁清却可以有很多个。”郁清脸色霎时白了。他僵硬地站着,听着郁父对管家说,“看好他,之后没有我的同意,他不准再踏出别墅半步。”管家点了点头。郁清站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催他,最后他还是去了郁桉之前住的小房间。床上空荡荡的,没有床上用品,他合衣躺上去,闭上了眼。-郁桉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外边还是蒙蒙亮,平平躺在他肩膀边,肚皮起伏,还在睡梦中。他笑着揉了揉猫猫头,脑子里浮现出昨天顾屿舟抱他的一幕。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对方力气很大,只是单手就能抱起他来,从医院走到车上,气息丝毫不乱,很稳。他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郁父郁宥也这样抱过他。很多次,几乎每次出门都会抱他,舍不得他走路,不想让他受累。所以这也就导致他被接回来后,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接受不了、理解不了,为什么以前将他捧到手心里的家人,变得这么冷漠。后来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在小时候就没那么爱,所以每次被选择时,他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不会否认五岁前感受到的幸福,但也不会忘记被接回来后所受到的痛苦内耗。他要做的,就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窗外渐渐亮了,平平醒了过来,看到他舔了舔他的脸,又拿鼻子蹭了蹭。郁桉痒得弯起眼,又舍不得推开平平,就这么笑着和猫猫头贴贴。洗漱完,郁桉下楼吃早餐。虞绫早上给他熬了粥,里面还放了红枣,甜滋滋的,很好吃。他没注意到虞绫的欲言又止,吃完后就出了门。走在小路上,他才拿出手机开机,在看到郁母的头像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点了进去。不是错觉。妈妈真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妈妈:【安安。】不过却只有一条,郁桉看了半响,最后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关上了手机。 除了医生护士,没有人再进去。视频里郁桉住院的七天,出现最多的画面,就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瘦削背影。郁父看了很久很久,内心想到却是小时候的郁桉。当时他每年去打预防针,也都要爸爸妈妈哥哥陪着一起去,说这样就不会怕针了。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他找回郁清这件事情,真的做错了吗?书房门被人突然地打开,郁宥看到郁父书桌上的手机,刚要开口问的话停在了嘴边。郁父的手机视频还在继续放着,郁宥听到声音,眼眶又变得通红,似乎又有液体溢出,他偏过头拿手擦掉,直截了当,“爸,郁清不能继续留在别墅了。”郁父沉默着没说话。郁宥则是直接喊来了管家,“郁清呢?怎么没看到他?”管家低头说,“小少爷在今天下午就出了门,现在也没回来。”-郁清出了别墅后,一整晚都没回家。他在剧院门口足足等了一整晚,一眼不眨地看着门口,想要看到郁桉。他一边等,也一边在想,为什么会下意识来找郁桉?明明他这么恨郁桉,可只要碰到一点事,他还是会去找寻郁桉的身影。只是想着想着,郁清就流了眼泪,他没擦,而是继续蹲在一旁等。天黑又天亮,他才回家。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郁父和郁宥。见他进来,脸色很差地、沉默着望着他。郁宥罕见地面带怒色,“郁家待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郁桉?”郁清似乎是不能理解,“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离开吧,以后也别喊我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郁宥顿了下,“况且,我们本身也没有血缘关系。”郁清攥紧了手心,看向郁父,“爸,妈妈呢?”听到“妈妈”这两个字,郁宥浑身一震。他不可置信看向郁清,像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认识郁清。郁父却是一直沉默着,直到郁母下楼,他皱了皱眉。郁清看到郁母,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跑到了郁母身边,“妈妈,我待会想要穿着戏服去上课,你帮我把戏服拿出来好不好?”“戏服?”郁母跟着念了一遍,然后说,“好啊,好啊,安安喜欢穿戏服的,我去给你找。”郁清笑着点点头。 期间,他隐晦而又兴奋地看了眼郁宥,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嘲讽。郁宥握紧拳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郁父说,“郁宥,带你妈妈回房间。”郁宥咬了咬牙,在原地站了会儿,才上前扶郁母上了楼。郁父看着他们上去后,才对上郁清的眼神,表情冷漠,“你早该知道的,郁桉只有一个,但郁清却可以有很多个。”郁清脸色霎时白了。他僵硬地站着,听着郁父对管家说,“看好他,之后没有我的同意,他不准再踏出别墅半步。”管家点了点头。郁清站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催他,最后他还是去了郁桉之前住的小房间。床上空荡荡的,没有床上用品,他合衣躺上去,闭上了眼。-郁桉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外边还是蒙蒙亮,平平躺在他肩膀边,肚皮起伏,还在睡梦中。他笑着揉了揉猫猫头,脑子里浮现出昨天顾屿舟抱他的一幕。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对方力气很大,只是单手就能抱起他来,从医院走到车上,气息丝毫不乱,很稳。他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郁父郁宥也这样抱过他。很多次,几乎每次出门都会抱他,舍不得他走路,不想让他受累。所以这也就导致他被接回来后,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接受不了、理解不了,为什么以前将他捧到手心里的家人,变得这么冷漠。后来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在小时候就没那么爱,所以每次被选择时,他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不会否认五岁前感受到的幸福,但也不会忘记被接回来后所受到的痛苦内耗。他要做的,就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窗外渐渐亮了,平平醒了过来,看到他舔了舔他的脸,又拿鼻子蹭了蹭。郁桉痒得弯起眼,又舍不得推开平平,就这么笑着和猫猫头贴贴。洗漱完,郁桉下楼吃早餐。虞绫早上给他熬了粥,里面还放了红枣,甜滋滋的,很好吃。他没注意到虞绫的欲言又止,吃完后就出了门。走在小路上,他才拿出手机开机,在看到郁母的头像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点了进去。不是错觉。妈妈真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妈妈:【安安。】不过却只有一条,郁桉看了半响,最后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关上了手机。 至少他还没有被妈妈删掉,郁桉已经很满足了。-虞绫看着郁桉的背影,有些忧愁。早上她出门去买早餐,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长发少年,那个在郁家被郁母当成是【安安】的少年。她犹豫了半响,还是给顾屿舟打了电话。虞绫:“屿舟,我这周末要去参加一个戏曲舞蹈类的节目,不太放心小桉在小别墅,也不放心他回出租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