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雪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口中却还要客套,“妹妹无需多礼。今后若是姐姐我若有冒失之处,还望妹妹多多担待。”

    沈歆儿的眼神朝着屋内多望了两眼。就算昨晚戊书南在此过夜,这个时辰应该去了早朝才对。她轻轻地抿了抿唇,将视线从屋内拉了回来,“闲来无事,姐姐用了早斋不如同我去喝茶下棋?”

    程映雪淡淡的点头。

    沈歆儿微微一笑,“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在琴书阁见。”

    照壁后走来一个双手端着热水的丫鬟,恰好瞧见沈歆儿轻快离去的背影,慢了步子,暗暗地蹙眉。

    “夫人,她来做什么?”丫鬟冲着那粉色的身影瞥了一眼。

    胡桃是程映雪从太师府一起陪嫁的丫鬟也是她从小的玩伴,两人感情一直如姐妹一般要好。

    “没什么,只是请我去喝茶下棋。”程映雪笑不露齿的继续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有个说话的人还是好的。”说罢,她转身进了房。

    胡桃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木盆随后跟上。一只手带上了门,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将木盆摆放好,一边碎碎念道:“人善被人欺。夫人,你就是心肠太好所以才在太师府受尽欺辱,现在好不容易离开那里,咱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双手沾湿了一方丝绸的帕子递给程映雪,气呼呼继续唠叨:“我看呀,那个什么歆儿是因为昨日受了大人的恩宠所以今日才气焰嚣张的来奚落我们的!”

    “好了胡桃。”程映雪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听说歆儿姑娘是大人的青梅竹马。我不过是因为一纸赐婚嫁到了尚书府,还有幸挂上一个正妻的名分,还有什么要奢求的呢?”

    程映雪是程太师的小女儿,碧玉年华的她便嫁给了风华正茂的尚书大人,看似风光无限的太师府千金实则却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下的孩子。在太师府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程显嫁女的用意显而易见。

    ――

    阳光照耀在宣政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一片直击云层的金碧辉煌。

    大殿内,刺史大人呈上一叠奏折,“临近皇城的江月城边境今年秋天颗粒无收,百姓都成了灾民,目前继续朝庭下令开仓放粮。”

    “哦?今年风调雨顺又没有遭遇虫灾,何来颗粒无收一说呢?”宗政泽开口问道。

    “回皇上,今年确实既没有旱灾也没有洪涝更没有蝗虫的啃噬。可是江月城里的农作物都莫名其妙的黄了叶子,早早枯萎。”刺史继续道。

    “可有查到原因?”

    一旁的灿城知府出列,俯首道:“禀皇上,这件事情臣与江月城的知府一起调查过。发现那些枯死的作物根须都不完整,想必遭遇了老鼠一类的动物破坏。可是捕鼠器中却并没有发现老鼠。”

    “那就是没有查到原因了!”宗政泽斜着一端的眉毛质问。

    在场的所有人将脑袋压的更低。

    宗政泽并无怒意,只是他一向冷着脸让大臣们不得不心惊胆战。他轻叹一声,“放粮是小事,可这件事情若是解决不得,若是明年继续颗粒无收,百姓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忽而将脸转向在站的各位,“你们可有人毛遂自荐去调查这件事的?”片刻,一个年轻的身影弓着身子出列,“皇上。”

    宗政泽看着他,挑眉问道:“柳爱卿可有意愿?”

    柳疏元道:“微臣经验不足,可是微臣到有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