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正愣神呢,这一声把苏言吓了个够呛,瞪着眼就往声音来头那儿瞧。

    这一瞧,她就觉着蹲在树上那人有眼熟。

    这姿势,这黑纱遮面,还有这声音,这不她从刘府逃跑那天树上蹲着的那位?

    “树人啊你,一天到晚猫树上。”

    苏言正烦着呢,又瞧见这么一位见过自己出糗的,心情更烦了,没工夫搭理他。

    结果有人就是这么没眼力见,知道别人不待见,他还能腆着脸往上凑。

    这位“树人”就是其中一位,还特自来熟,“呼啦”一下就窜到了苏言身边,落地的时候那声响都能忽略不计,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你不在滁州么?怎么跑樑州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哥俩好呢,苏言斜了他一眼,见这人眼睛倒是生得好看,怎么眼神还不好了呢?

    “我烦着呢,别吵吵。”

    那人还来劲了,不闭嘴还说得更欢快了,“我那天见到你被卖去怡春楼了,我还想着哪天去怡春楼见见你呢,没想到你又被买走了,又在这儿见着你了,有缘啊!”

    小弟弟,你家里人没有嫌你烦么?

    苏言不理他,他一人也能“嘚吧嘚吧”地说半天,一会儿说他觉着苏言这人真逗,一会儿又问她之后被哪家买去了,又问她这回来樑州干什么。

    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要不是苏言这会烦闷得很,她非得抄起剑和这人来几个回合。

    “这都见两回了,交个朋友呗。”

    “我和街上卖大饼的都见上十回了,我是不是和人家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不仅自来熟,笑点还极低,就这么一句话笑了足有半分钟,笑得苏言脑袋都疼了。

    这人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泪,“你这人真逗,这朋友交定了啊,我叫莫羽。”

    “苏言。”

    苏言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怕她要是再不回话,这小子又能自言自语唠叨半天。

    “你是滁州人,还是樑州人啊?”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