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到了她的身边。

    “囝仔,你醒啊。”

    赵崇光睁开眼睛,满脸笑意的老人满头银丝,手里正拿着一条被水浸湿的毛巾。

    她力道轻柔地给赵崇光擦脸。

    “我等三年啊,总算是将你盼醒啊。”

    赵崇光听懂了几个字。

    原来,已经是三年过去了。

    她失踪这么久,队里肯定是报了牺牲,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不知道归归有没有好好长大,家里人是否健康。

    不过她心底最惦念的,还是月满。

    是她食言了,没有活着回家,他会恨她吗?

    “我去揣陈医生来予你看覓。”

    又听不懂了,但赵崇光能明白是这位老婆婆救了她。

    蹒跚的步伐伴随着拐杖敲地的声音走远,她深深呼吸。

    不管怎么样,救命之恩重于山,等她能够说话了,一定要好好谢谢婆婆。

    至于现在的情况,她猜测,应该不会比瘫痪更差了。

    但实际上是她自己想岔了,跟着婆婆一同回来的是个稍显年轻的医生。

    他身上穿着白大褂,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是老旧的箱子。

    “你真的很厉害内!”医生熟练地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一个听诊器戴上。

    他的普通话说的很生硬,“市里的医生都说你已经是个植物人,不可能会醒过来了厚!”

    赵崇光有些急于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频繁地向他眨眼。

    “哎呀你不用担心啦,阿嚒把你照顾的很好的啦,只是你现在刚醒还不太能控制自己而已啦。”

    耳朵里传来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医生收回听诊器,转而去给她把脉。

    “嗯……脉搏比以前好多了厚,不过那颗子弹打中的地方太危险啦,你以后都不能有小孩子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