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做眼前事吧。

    张海琪看着这群小孩神态各异的模样,心里却在想张海桐趁着夜色离开前说的话。

    “海琪姐,南洋不太平。你要小心。”

    那容貌年轻的青年站在门口,双手打开大门。临行前,他回首这样说。

    屋外浅淡的雾气卷起一阵寒意,张海桐穿着灰黑色马褂和长裤,腰上是两把海桐花印短刀。

    那双眼睛沉寂如同洞穿了命运与时光,落在她身上。

    张海桐这个人,怎么说呢。杀人不眨眼,甚至有点信奉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按理说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机器,偏偏平时喜欢发呆。

    张海琪能感觉到他的心很深,绑着很多事。于是思考一下就发呆。

    这个人身上有着不合时宜的纯善,那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与社会。却又有远超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狠辣与果断。

    这种纯善与杀人不眨眼相比之下,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竟然很好的让他在张家乃至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张海琪在张家见过很多奇特的人。

    张海桐算最特别的人之一。

    之二是那个假圣婴。

    其他的太多了,但不足以相提并论。

    ……

    ……

    ……

    这个时候从厦门出行,尚且还要坐传统的木帆船。

    张海桐上辈子从来没坐过船,但很会游泳。这项技能是上辈子公司团建时趁机薅羊毛,找当地的游泳教练学的。

    穿来张家尤其是来厦门这几年,硬是把水性练的浑然天成。跟特么打娘胎里就游泳似的。

    收回话头。简而言之,他这辈子真是把上辈子没坐的船一口气坐完了。

    从厦门到槟城一连坐了十几天船,张海桐都快吐了这船才靠岸。

    一路上什么海难风暴各种乱七八糟的暂且按下不表。邪门了整个航线的张海桐刚踏上槟城州的土地,第一件事就是大吐特吐。

    这破船谁爱坐谁坐。以后再也特么的不来南洋出外勤了,对于他这个几十年没怎么坐过船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