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没什么。”

    舒遥辨不清明庭语气里的情绪。

    只听他说:“睡吧。”

    舒遥虽心有疑虑,但还是听话躺下。

    舒遥睡觉很乖,没有任何不良习惯,也很少翻动,甚至连呼吸都很浅,不存在任何影响明庭睡眠的可能。

    但明庭还是失眠了。

    这一整夜他都在为青春期少女的教育问题忧心。

    也是将“做奴”一事发挥到了极致。

    清晨时分,一缕清晖透过未合拢的窗帘钻进房间,在光亮的折角内,浮尘自由乐舞。

    舒遥难得一夜无梦。

    静谧的房间因这缕微光变得朦胧,舒遥的视线越过浮尘与光芒,轻缓落向床上阖眼安睡的人。

    水绿色的真丝如碧水微漾,明庭单手遮眼,指腹还点在眉心,一副忧思难眠的模样。

    舒遥担心吵醒明庭,一直保持着初醒时的姿势。

    她习惯了和爸爸在同一个房间醒来,在盛夏的清晨,空调无声运作着,窗外梧桐遮天蔽日,只余些许清晖星星点点。

    曾经无比寻常的画面,如今再想多看一眼竟成了奢望。

    但好在,她还有哥哥。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对这里有了奇妙的熟悉感。

    和哥哥在同一个房间醒来。

    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她想得出神,竟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惊醒。

    有人径直开门进来,大声喊着明庭的名字,后面还跟了句:“他妈的商庭洲早就转移到国外了!”

    明庭猛然惊醒,随即一个枕头飞速而来,“砰”一声砸到关颂青脑门儿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