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沈兰珠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沈越洲一脸惊讶,不是说今日只她来参加宴席的吗?

    自己兄长是何时来的?

    沈越洲扫了眼江锦安,半个时辰前江锦安差人给他送了口信儿,说今日沈探知来者不善,他身为东昌侯府嫡长公子,怎能坐视不管?

    如今亲眼看见沈探知在府门前大闹,沈越洲一张俊脸黑沉的不成样子。

    荨园毗邻镇国公府,沈越洲原以为江锦安选这院子与陆清渊有些关系,谁料今日她办开府宴,陆清渊竟不曾出现。

    倒是他多想了。

    沈探知早在见到沈越洲时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此刻两股战战,双腿发软。

    沈越洲冷眼扫过沈探知,当即就要命人把沈探知带回侯府,请合族耆老出来把沈探知从沈家族谱除名。

    沈探知一见这架势,痛哭流涕求饶起来,可沈越洲怎么会理他?

    径直叫人上前把他一左一右把他牢牢钳住。

    沈探知若是早知道沈越洲在这里,是万万不敢造次的,可现下被沈越洲抓住,他不敢对着沈越洲发火,便把气都撒到了江锦安身上:“江锦安!老子是你亲爹,你怎么能这么陷害我!”

    “赡养爹娘天经地义!你娘死了,你有了钱就该给我就该孝敬我!”沈探知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着,他破口大骂:“你倒是好,被人家城阳侯府逐出来自立门户,你以为你自己多风光?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怕是哪家公子都不肯要你!你就等着老了剃了头发上山去当姑子吧!”

    沈探知破口大骂,引得围观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毕竟这女子自立门户当家做主,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事。

    江锦安如今开了先河,指点自是少不了的,而且沈探知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当爹的都这样说女儿,围观众人难免指点。

    人群中陈竹知同自己要好的姐妹站在一处,想起那日在宫中江淮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江锦安,陈竹知便觉得心里有火焰在沸腾燃烧。

    她自小娇宠,这世上便没有什么的东西是她得不到的,加之听闻江淮重伤那日江锦安曾在城阳侯府,陈竹知认定此事与江锦安脱不了干系,她冷笑道:“嘉兴县主如今虽然威风,可沈六爷到底是您的父亲,您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便是如今成了县主,坐登高位,良心上是否能过得去呢?”

    沈兰珠一听这话,柳眉倒竖,破天荒的为江锦安说起话来:“陈姑娘又不是沈家人,也不是人家江锦安的故友亲朋,哪里轮的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有这闲工夫先回去把嘴刷干净了,省的在这里熏的人睁不开眼!”

    沈兰珠这番话堵的陈竹知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她紧紧咬着牙,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沈兰珠:“我记得从前你与江锦安关系并不要好,今日你这样护着她,是想着从她身上捞些什么好处吧?实在是没想到,兰珠姑娘竟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

    “我趋炎附势?”沈兰珠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当即便要反唇相讥,奈何沈越洲把她拦住,“姑娘家家的,成什么体统?”

    沈兰珠撅着嘴,不满的哼了一声:“是她先口出恶言的!”

    “陈姑娘!”沈越洲回身,对陈竹知道:“我家小妹我自会管束,还望陈姑娘自重,不要出言中伤旁人。”

    “她江锦安若是不做,我自是抓不到话柄。”陈竹知一挑眉,“可她既然做了,凭什么不许旁人置喙?”

    “我记得自己素日里同陈姑娘不曾有什么来往,你我萍水之交淡如水,缘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江锦安眯了眯眼,看向陈竹知,陈竹知生的娇美,可此刻这份娇美在她脸上尽数转变为咄咄逼人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