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笑着跪下,又是一阵表忠心的话。

    里间,珍珠将床褥铺好,眼神闪烁。

    ……

    皇城,太极殿。

    “陛下,都打发了。”

    四喜捧着个托盘走进来,低声道:“摄政王往凤宁宫去了。”

    裴璟盘腿坐在软如绵云的宫毯上,一双琉璃眸阴霾沉沉,闻言冷笑一声,“这么大晚上的,这二位还真是一点儿不避嫌。”

    四喜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跟着撇撇嘴,道:“宫里谁不知晓他俩的事儿啊?要是能够,他俩是巴不得干脆昭告天下才好。”

    将托盘举到他近前,“陛下,您一日没用过膳了,这是奴才从周太医那儿要来的四神汤,您好歹喝一口?”

    裴璟嫌弃地推开,曲肘支着一边膝盖撑住侧脸,看着宫毯繁复的色彩,忽而问:“宋梧今日怎么把那贼妇人追丢了?”

    四喜正要说话。

    侧面窗户‘咔嗒’一声响,四喜立时转脸,瞧见宋梧翻身进来,立马往旁挪了挪,“问你话呢!”

    宋梧单膝跪地,见裴璟摆摆手,也盘腿坐下,道:“奴才去追人的时候,正好有刺客行刺。等奴才处置完刺客再去寻人,遍寻寺内却没了那妇人的踪迹。”

    裴璟一双长眉皱紧,“她中了那种药,以她当时那副模样,怎么可能跑得远?”忽而又抬眼,“她那婢女呢?”

    宋梧摇头,“房内除了血迹,不止她那婢女,连同图谋不轨的歹徒一起都不见了。”

    四喜惊讶,“怎么会?”

    裴璟却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问:“今日香云寺还有哪些人出入?”

    宋梧了然回道:“除了那些个世家小姐们,并无其他异常之人出入。”顿了下,若有所指地补了句,“不过,摄政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费铮,曾现身请永平县主回府。”

    “费铮?也是,八王想用永平那傻子算计兰辰安,兰辰安怎会毫无察觉?”裴璟有些意外,随后又嗤笑,“不过云家那白莲花,倒是胆子不小,费铮都现身了,她居然还敢往朕跟前凑。”

    “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四喜将汤盅塞进裴璟手里,“倒叫赵小姐捡了便宜。”

    抬头就见裴璟瞥他。

    “朕是什么便宜?”

    四喜立马朝后缩脑袋,顺道把汤匙塞进他另一手里。

    宋梧摇摇头,“赵家这位千金身手不错,若非她,今日陛下只怕真要受伤。陛下往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要对付这些束于闺阁的小娘子并不难,再不能以自身清白……安危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