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高总管,”叶娇出言宽慰,“眼下要快些诊治。几位皇子轮流陪在圣上身边,康王也该请来。”

    李璋神色凝重,按叶娇说过的话嘱咐高福,又安排白统领注意宫中警戒。

    白泛兮离去,叶娇和李璟一起前去侍疾,李璋走慢一步,唤住高福。

    “父皇摔的玉佩,是那枚吗?”他问。

    没有说是哪一枚,但是高福会意,身子佝偻了些,叹息道:“是圣上和皇后娘娘当年的定亲信物。”

    他们相识四十年,成婚三十余年,数十年彼此扶持、伉俪情深,却在今日恩断义绝。

    她为了太子,为了裴氏家族的利益,牺牲另一个儿子,把儿媳推入火坑。

    那是她的儿子,也是皇帝的儿子。

    皇帝在皇子和朝臣面前维持仪态和尊严,可当他独自带着随从走回大明宫,一个小小的酒壶,就能让他难以自抑、发怒崩溃。

    御医终于做出诊断,同样是林奉御前来回禀。

    纵然林奉御性子稳健,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他跪地道:“圣上虽然磕破了头,却只是皮外伤,养几日也便无碍。可圣上气血逆乱、脑脉痹阻,臣等只能竭尽全力,以银针疏通筋脉,佐以汤药,静待回转。在此之前,圣上能否苏醒,暂未可知。”

    烛光摇曳,看不清太子的神色。

    但叶娇注意到,他紧张的肩头渐渐放松,语气依旧沉稳,转向宰相,道:“阁老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该由太子协理朝政,以安民心。”傅谦恳切道。

    这是一件不需要有异议,也不会有异议的事。

    太子本就是皇储,若圣上驾崩,则由他即位为帝。

    朝臣此时正等在宣政殿,傅谦先行前往。

    叶娇也抬步离开,在外面安静些的殿廊下,李璋追上了她。

    今夜到最后,他是最终的得利者。

    皇后禁足,不能再管束他。

    圣上重病,他已手握大唐权柄。

    只有一个人,是他还没有得到的。

    “你还好吗?”李璋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