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起来了。”下属们嬉笑着,乱糟糟地答。

    “抓起来了啊?”白羡鱼表情夸张,作恐惧状,“被谁?”

    “被刑部和大理寺呗。”下属们道。

    白羡鱼缓缓摇头,道:“王侍郎,我们大人在你们牢里住着。我们没有上司,不知道该怎么做事啊。我们现在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管啦!”

    武候们纷纷附和,笑得前仰后合,不成体统。

    王厘气得七窍生烟,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砚的确被抓了,而且监国辅政的赵王李璟有些怠惰,到现在都没能找个人顶替刘砚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冷声道,“你们不是包庇安国公府,是公报私仇。”

    “王侍郎别在这里乱扣帽子了,”白羡鱼抬手扶正自己的剑鞘,又把衣领紧了紧,道,“楚王和大理寺、户部官员都在渡口。叶小姐到那里去,抓不抓自有他们决断。咱们在这里伤什么和气?”

    他说着转过身,走到一直保护的马车旁,低声道:“叶小姐,可以走了。”

    车帘掀开,露出叶柔清丽柔和的脸。

    她抬头看着白羡鱼,有些内疚道:“武候长因为我得罪了同僚……”

    “没有的事!”白羡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带你过去,路上都是官兵,别让他们冲撞了你。”

    “叶大小姐!”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白羡鱼的话。

    那声音好听得很,像是技艺最高超的乐手在拨弄琴弦,也撩拨心弦。

    白羡鱼回头,见六皇子李璨风尘仆仆赶来。

    他骑在马上,风姿灼灼。

    “叶小姐要到渡口去吗?”李璨道,“恰巧我也要去,正好一路同行。”

    叶柔跟李璨不太熟,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搭话。她有些无措地看看白羡鱼,神色疑惑担忧。

    白羡鱼立刻挺身而出。

    “六皇子殿下,”他笑道,“安国公府有护卫陪同,不需要……”

    “有护卫可太好了!”李璨策马靠近,与安国公府的马车并排,“正好我没带护卫,还担心京外混乱,遇到野兽呢。”

    白羡鱼在心里哼了一声。

    野兽?我看你倒像一头花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