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黑瞳如墨染,颓废的回答:"是我。"

    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

    陆晚宁满意的笑了,神色转瞬凉薄:“所以啊,哥哥,你别忘了作为陆家嫡子的义务,不要为了一个贱婢,毁了妹妹我辛苦为你铺的路。”

    陆晚宁站起身来,拂去袖上的灰尘,施施然的往外走。

    “都别伤春悲秋了,她明日就要封妃,我还得去看看陛下,是不是真的打算将那个贱人放在心上。”

    陆淮安坐在一片晦暗中,只字未语。

    陆晚宁说的没错,他和桑余始于一场骗局,他早就没有资格去向桑余说对不起了。

    陆淮安……忽然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

    如果……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带她离开了这里,桑余会不会……

    会不会真正的将自己也当做重要的人呢?

    只是一瞬的想法,陆淮安便觉得身后冷汗淋漓,转瞬即逝。

    ——

    祁蘅那日过后就染了些风寒,病体初愈,但也并未闲着,依旧是埋首政事。

    陆晚宁一向懂事,这几日都没来叨扰他,今日来,带了自己熬的姜汤。

    “陛下脸色不好。”

    烛光中,祁蘅抬起头,看向她时目光霎时一软。

    “晚宁来了?”

    陆晚宁替他盛好姜汤,笑道:“陛下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吧,免得夜里受凉了。”

    她的语调温柔,神态恬淡,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祁蘅的手指却微微屈起。

    他伸出手,握住了陆晚宁的掌心,低喃道:“晚宁,朕很抱歉。”

    陆晚宁抬起头看着他。

    “朕这几日都没去看你,可有委屈?”

    陆晚宁一怔,适时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