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旱烟气味,混着桌上鸡肉的香味,纠缠在一起。

    就像陈援朝此刻复杂的心情一样,充斥在房间。

    陈旸昨晚伤害林安鱼的行为,让陈援朝是恨得牙痒痒的。

    可陈旸今日的种种,又让陈援朝明白,儿子是拿出了一定的行动力,在弥补过错。

    这是值得让人欣慰的。

    但陈援朝和刘淑芳一样,担心儿子的改变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或许又会原形毕露。

    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旦发生了,就剪不断理还乱。

    陈援朝深吸了一口旱烟,咂了咂嘴,然后皱着眉,将烟杆头往地上敲了几下,敲出里面的烟灰。

    “媳妇,村里人知不知道昨晚那混账干的好事?”

    “还不怪你,昨晚对儿子要打要杀的,闹出那么大动静,今天就有几个婆娘跑来,打听我们家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咋说的?”

    “我当然只说陈旸输了钱,被你教训了一顿。”

    家丑不能外扬。

    听到媳妇的话后,陈援朝松了一口气。

    他收了烟杆,又盯着桌子上的菜看了半天。

    “怎么了?不想领儿子的情?”

    “哼,领什么情?”

    陈援朝眼睛瞪得老圆,“老子养他这么大,他就该给老子做这一盘菜!”

    “什么该不该的!”

    刘淑芳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打点山货有多不容易,指不定儿子遭了什么罪,才弄来这一盘野鸡。”

    说到这里,刘淑芳的眼角,藏着一抹得意。

    前些年赶上饥荒,牛家湾有不少人,都到后山去打猎,结果打到山货的人少之又少,反而还有几个人在山里失踪了。

    所以除了村里的老猎户以外,基本没人在后山打猎。

    有那闲工夫,不多开垦两亩地,指不定来年还能多收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