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天时间,朱祁钺的脸颊都消瘦了几分,可见这十天有多劳累。

    一只五六斤的羊腿被二人分食干净,而峡口凌冽的风也吹得人鼻子发红。

    “从吐鲁番到这里二百里,西虏要是过来,估计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

    “差不多吧,估计不是明天打就是后天打。”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多时便犯困各自回到了帐篷里休息。

    在休息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放松的缘故,朱祁钺梦到了这一路上被他所杀的那些牧民。

    不过他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这群牧民下马放牧,上马为卒。

    战争的残酷他早就了解到了,死一个人是一个数字,死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也是个数字。

    牺牲这数千上万人,换大明朝百万百姓迁移西域,安泰生活。

    二者孰轻孰重,朱祁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瞧不上那种一边讨厌战争,一边享受红利的人,甚至可以说恶心,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称呼庙堂那群人为老蛮子的缘故。

    他们享受着海外的金银所发俸禄,享受漠北、南洋铁料所修建铁路而得以运输便宜的生活所需,却口口声声劝自己爷爷与民更始,休养生息,止战罢休。

    大明朝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所说的“休养生息”,“止战罢休”,那恐怕用不了几年就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哔哔——”

    忽的,深夜之中响起了哨声,营盘之内明军猛然惊醒。

    得益于日常的营啸训练,所有兵卒醒了之后都是拿上了兵器冲出帐篷。

    朱祁钺与郭登都是其中一员,朱祁钺一手拿刀,一手拿枪,警惕环顾四周。

    不多时营盘内巡夜兵卒便大声叫嚷道:“都回去睡觉吧,是南边放哨的弟兄回来了!”

    “虚惊一场……”

    “快去睡吧,困死了……”

    “这哨声弄得我头疼。”

    “嘿嘿,没它的话,你头掉了都不知道。”

    “滚……”

    笑骂间,各帐兵卒纷纷返回帐内睡觉。

    由于这些日子太过劳累,陈懋并没有要求兵卒早起,而是让他们从子时休息到了辰时,足足四个时辰的时间,让众人休息得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