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瑶手一抖,汤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她强自镇定地拢了拢鬓发:“世子翻我东西?”

    “你我如今一体,何分彼此。”

    裴临渊将那方子凑近烛火,照出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夫人何时对北疆'醉梦散'这么上心了?”

    “随便研究……”沈凌瑶劈手去夺,却被他顺势拽入怀中,“万一哪天用得上……”

    话音未落,裴临渊突然按住她后腰往怀里一带。

    沈凌瑶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顿时嗅到一缕极淡的血腥气。

    “受伤了?”她猛地扒开他衣领,果然看见肩头渗血的绷带,“不是说剑伤已经结痂了吗!”

    裴临渊任由她折腾,唇角微扬:“阿瑶这是心疼了?”

    “谁心疼你!”

    沈凌瑶轻捶他一下,然后趁机挣脱去旁边的架子上翻出备用药匣。

    明明眼底关心,可嘴上仍是冷硬。

    “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撑腰查案。”

    她拿着药坐在他身边,然后手法娴熟地拆开他肩头染血的绷带,却在看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指尖一颤。

    这分明是新伤,看形状还是为护住什么人才会受的贯穿伤。

    “今日去校场,不小心……”他试图解释。

    “撒谎。”沈凌瑶沾了药膏狠狠按在伤口上,“这是短剑伤,校场哪来的短剑?”

    裴临渊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

    直到她包扎完毕,才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

    沈凌瑶解开一看,竟是支做工精巧的银簪,簪头暗藏机关,轻轻一旋便弹出三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今日路过珍宝阁……”他别过脸,烛光映得耳廓微红,“顺手买的。”

    沈凌瑶攥着银簪,胸口泛起陌生的暖意。

    “世子倒是体贴。”她故意板着脸,“不过这种花哨玩意,总是有人教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