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渊眯起眼,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看来我最近太纵着你了。”

    地上洒落的姜汤早已干透,而窗外,雨声渐歇。

    云雨方歇。

    沈凌瑶已经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才从裴临渊地桎梏下逃离。

    她披着一件薄纱坐在桌边喝茶,白嫩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窗户被吹开一条缝隙,烛火摇曳间,吹动了裴临渊挂在屏风上墨色衣袍。

    床上,他单手撑着脑袋,冷睨着沈凌瑶,眉峰蹙成凌厉的弧度,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将人灼伤。

    “谁允许你下床的?怎么,急着离开去找谢沉戟再温存一番?”

    这话无疑是在羞辱沈凌瑶。

    他欲求不满,自然一肚子火。

    可她若是生气,只怕待会儿命都要被他要没了。

    想到这里,沈凌瑶压着心底的委屈与愤怒,转头看向他。

    “公子可知谢沉戟的身份?镇北大将军手握十万玄甲军,陛下视他为北疆柱石。”

    “若因私人恩怨起了冲突,朝堂之上弹劾你的奏折怕要堆成山。”

    裴临渊神色微动,翻身下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我裴临渊还怕这些?”

    “你不怕,裴家却怕。”

    月光落在沈凌瑶易容后的眉眼,透着几分倔强。

    “谢将军与五小姐有婚约在身,今日之事若传出去,难免被人诟病裴家容不下未来女婿。”

    “五小姐生性纯善,届时只怕要被夫家刁难......”

    话音未落,裴临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烫得她一颤。

    他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你倒是事事周全,怎么就不为我想……”

    尾音消散在喉间,他松开手猛地转身,背对着她的身影裹着压抑的怒气。

    沈凌瑶望着他僵直的脊背,突然想起方才床笫间男人泄愤式的折腾,顿时觉得委屈。

    若不是为了他,为了调查母亲的事,她何苦要看谢沉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