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商贩的卖力吆喝中,他们的草席摊备受冷落,无人光顾,行客们总是被一旁商贩的热情所吸引。

    温含卉与陆安交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是面皮薄说不出口,她尴尬的不行,垂着脑袋想把摆放在外的方布收回竹篮里,“要不算了吧,我们把方布拿去手作坊卖掉,顶多是给中间商赚个差价,我们虽然赚的少,但是好歹能卖掉。”

    陆安拦住她,“温含卉,万事开头难。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

    他忽然就站了起来,跑到街上,向行客推销起来,“我们自己家缝的十二生肖刺绣,款式简单大方,价格便宜实惠,只要十文钱哦!”

    那个行客朝陆安摆了摆手,绕开他走了。

    陆安失败一次后,耳朵愈发红了,只是他仍没有放弃,又咧开了笑脸拦下后面的行客推销。

    温含卉深受鼓舞,也干起了吆喝揽客的事儿,“走过路过别错过,我在家里做了十多年女红了,缝绣的图案都是顶好的!”

    终于,有行客俯身蹲在了卖方布的草席摊前,说自己想买一张给刚出生的女儿。

    温含卉眼前一亮,赶忙给他挑了一张绣着小兔子的方布,“今年是兔年,你女儿属兔,就送一张属于她生肖的方布用作纪念吧。”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肖,而专门买一块方布来纪念却是罕见事儿,因此此言一出便招来不少行客围观驻足,好奇议论。

    温含卉见状,更是用心的介绍起自己所做的十二生肖方布。

    她的方布做工扎实,刺绣一绝,无可挑剔,自然是卖得很快,不到午时,温含卉带来城里贩卖的方布就售罄了。

    温含卉和陆安两人满载而归。

    夜里,温含卉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把今日赚得的铜板子倒在中庭的石桌上。

    铜板子噼里啪啦散落出来,堆成一座山丘。

    温含卉就坐在石桌旁,一枚一枚的数,数完后,她把陆安招来,眼里亮晶晶的,“崽崽,你知道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吗?”

    陆安稍作思索心里就有了答案:温含卉总共绣了五十块方布,全部售罄,一张方布售价十文钱,所以他们今天赚了五百文钱。

    于是陆安对着温含卉喜上眉梢的面容,眨了下眼睛,天真无暇的答道,“不知道呀。要温含卉告诉我今天赚了多少钱,我才知道。”

    温含卉扬声答道,“我们赚了整整五百文钱!你很快就能够去上学堂了!”

    陆安看着她,笑出一口白牙,真诚的赞美她,“哇!温含卉,你真厉害!不愧是一家之主!”

    温含卉当场撂下豪言壮志,六月份必须让他读上书。

    下一个休息日,温含卉把新缝绣的十二生肖方布带到了集市上售卖。这回,她还带上了绣针和织线,只需要再多花一文钱,就能够在方布刻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当天,温含卉的草席摊没摆多久就售罄了,她也凭借摆摊卖刺绣赚来的钱,实现了自己对陆安的承诺,给他买了一套书生穿的白锦袍。

    送他去上学那日,温含卉看着一袭白衣的俊俏少年朗啧啧称赞,“果然是人靠衣装,陆安,你这样穿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