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二人暗暗叫好,又继续全神贯注盯着下面的互动。

    宁衡舟把药还给霁非晴,他道:“药拿回去,我用不上。”

    讨厌他的人,何止这几个。

    霁非晴不接,那瓶药便悬在半空。

    宁衡舟放下药瓶,扶着树干颤巍巍的走,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顺着裙摆滴下来,滴落在满地枯叶上。

    一把剑忽然拦在身前,霁非晴在他身侧:“此剑送你。拿与不拿,全凭你定。”

    她没递来药,却递来一把剑。

    这把剑不算好,甚至比不上宁衡舟见过的名剑百分之一。

    塞在胸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怨恨愤怒却都在此刻疏解了些,那些堆积的无用痛苦,竟要靠一把陌生的剑转移。

    可笑。

    身体四处裂开的疼痛叫宁衡舟难以看清眼前的女孩,他忍住天旋地转的感觉,艰难握住拦在身前的剑锋,锋利的剑割破掌心,他却像得到救赎紧握不放。

    宁衡舟问:“你是谁?”

    “霁非晴。”

    宁衡舟内外俱损,满身新伤旧疾,此刻再也支撑不住,手无力垂下,身子一软,陡然满身血气倒在霁非晴怀中。

    半大的女孩一手搂住高她一个头的少年,而少年在女孩怀中放肆昏睡。

    纪思齐哼一声,刻意在铃音身旁小声斥道:“寻常人昏倒,哪里会不偏不倚倒在姑娘怀里,若是换了我,我就是倒在树干撞死过去,也不会莫名其妙跑去人家怀里。”

    “……”

    霁非晴丹田处一直涌动的气流似有神智,有一刻竟汹涌的要跃出来,但这微妙的感觉只存一息。

    霁非晴疑惑将另一只手贴在宁衡舟脸上,丹田储存的内息平静无澜。

    看来宁衡舟非不灭灵体。

    纪思齐与铃月正瞪大眼睛望着那只肌肤相贴的手,忽见霁非晴侧身对他们招手。

    纪思齐小声问:“难道小师姐发现我们了?”

    铃月尚未回答,霁非晴便点头。

    两人从屋顶跳下来,讪讪走到霁非晴面前,铃月忍不住问:“师姐,你知道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