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的声音像是被春雨打湿的树叶,带着点清爽的湿润。

    “没事,还好。”林暮隐轻声说道,“比起来之前中毒,还是好很多了。”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好似在责怪对方不够爱惜自己。

    敷上药后,林暮隐觉脸颊上带着灼热的刺痛感完全消失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笑了一下。

    “看来明天出门的话,还得去买个面纱遮着脸呢。”

    西门吹雪将手上的药水擦干净,听到这话,便扭过头来仔细地盯着她看起来。

    半晌,他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必。”

    被剑神这样直接地盯着,林暮隐到底还是会不好意思,她害羞地揉了揉鼻子,无措地沉默着。

    “碎片怎么样了?”西门吹雪难得地有点犹豫,似乎很不想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还没有,”林暮隐摇了摇头,“急也没用,何况我跟你们在一起,也很开心的。”

    西门吹雪将瓶子细心地拧好,放在一旁,疑惑地问道:“永不休止的战斗、还有中毒的风险。”

    “即使这样,也觉得开心?”

    他神情看起来有着深深的疑惑,连林暮隐也不禁开始谨慎组织自己的语言,怕西门吹雪误解。

    “其实,我在这里看到的东西,是我原来不曾看到,也意想不到的。”

    “比如,你的剑。”

    回忆起两人初次比试时,橙红色的残阳落日,还有西门吹雪迎着月亮,在屋顶上练剑的场景,林暮隐笑得格外动人心弦。

    这一笑,仿佛在西门吹雪的眼底撒了一把鲜花。他明明对花香全无好感,却忍不住想更加接近林暮隐。

    “我答应你,”西门吹雪郑重地一字一顿道,“只做你一个人的剑。”

    这话一出,林暮隐楞在屋内灯火的影子里。

    无法否认的是,她发觉自己心跳的极快,比第一次被师父逼着用轻功登山时,那种疲劳的狂跳还要更加剧烈。

    这个清冷的女人,难得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不会…觉得后悔吗?”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是期待着对方承诺什么一样,更加羞愧难当,忙低下头轻轻摩挲着衣角。

    林暮隐有种错觉,仿佛那盏灯正在灼烤着自己的脸颊。

    “我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