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冰饮回去,徐琬没再偷懒,自个儿认真抄书去了,崔言之抄一些,她抄一些,在第二日就抄满了十遍。

    于是第三日她没去望春巷,而是去找沈霄要账。

    一路上的花销就当她请了,但他回京后买那些礼物的钱,她可只答应垫付,限第二日就要归还的。

    这都过去两天了,也不见沈霄上门,定是想赖账,徐琬才不能忍,吃过早饭就去沈府。

    没想到沈霄竟然…不在。

    齐祯说他头两日被阮湘芸罚跪祠堂,今日才放出来,正忙着去会友,一大早便出门了。

    好,很好,他是真想赖账。

    出祠堂的第一件事是去会友,竟完全想不起要还她钱。

    难怪买礼物时不拘价格,出手阔绰,敢情是没打算还,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她问齐祯,“表嫂可知他去哪里会友?”

    “这…我也不知。”齐祯摇头,提议道,“不若去问问娘,娘或许知道。”

    “罢了,不必打扰姨母。”

    沈老夫人身子抱恙,阮湘芸在床前侍奉,不得空闲。

    徐琬起身告辞,“我去酒楼茶楼找找,表嫂留步。”

    齐祯道,“若他回来,我让他去找你。”

    “好,多谢表嫂。”

    此时聚贤楼内,四位风流才子齐聚一席,为首那位正是沈霄,旁边依次是蒋家公子、陈家公子和杜家公子。

    聚贤楼如其名,聚贤,凡进楼者,皆要吟诗作词,以供他人评阅。

    此规矩一出,非但没人觉得不妥,反而令聚贤楼从一众酒楼茶楼中脱颖而出,成为学子文人们争相追捧的去处。

    只因这里有扬名立万的机会。

    只是来此的要么是肚里当真有二两墨的才子,要么就是那些不学无术的高衙内,花钱买诗,以充原作。

    沈霄对三人道,“听说裴柯死了,你们怎么不在信中告知我?”

    蒋熙很不以为然,“告知你做什么,莫非你还打算替他哀悼两日?咱们实事求是,唏嘘两声,感慨两句,便已尽君子风度了。”

    他是蒋持益之子,与裴柯也是不合,但昔日裴元庆是蒋持益的上司,就算不合也要做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