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栖姻这样讲,忍冬忍不住又要哭。

    沈栖姻却紧跟着就来了一句:“当然了,也有可能你死我前面。”

    忍冬:“……”

    嗯……怎么说呢,忽然不想哭了。

    沈栖姻这话虽然是在教忍冬,可旁边的春生和三娃也都听进去了。

    一时无人再说话,房中便安静了下来。

    三娃咬了咬牙,艰难开口:“……对、对不起,我的事,瞒了你们。”

    “宋淮所说……其实并非虚言……”

    他的确是男妓。

    也的确曾是绿蘋轩的头牌。

    三娃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并无隐瞒,只是碍于还有春生这个孩子在,便将一些不堪的往事说得模棱两可。

    但他知道,师兄和师姐能听明白。

    沈栖姻是听明白了,但她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他一句:“那你如何会认识秦隶?”

    “……其实,我并不算认识他。”

    只是不久之前,他偶然听到一名恩客同身边的小厮说,似乎有意给他赎身,好将他献给一位秦公公。

    之后他便留意打听了一下。

    能舍得豪掷千金来绿蘋轩快活的人,大多有些来历,因此秦隶的那些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听得一清二楚。

    他约莫自己是活到日子了。

    只是到底不甘心。

    于是那日来广仁堂时,便有意毁了这张脸,想着也许这样,他们便会放他一条活路。

    不过,却被师姐给拦下了。

    他对她说:“师姐,我讨厌自己的脸……很恶心……”

    她回他一句:“那你把脸划烂了不是更恶心?”

    那句话,就和她方才安慰忍冬时说的一样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