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角门,就听见府里的下人议论。

    “可不是,从礼部衙门被赶出来了,说是要取消资格呢。”

    “哎呀,快别说了,小姐这会儿正哭着呢,老爷夫人,还有二公子都在哄,还没哄好呢,要是听见咱们在这儿议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快别说了!”嘴上说着别说,但还是忍不住又议论一句:“你们说,小姐真的会被取消资格吗?”

    结合先前在礼部衙门看到的情况,柳疏月心中已经有数。

    至于柳依雪会不会真的被取消资格,柳疏月猜测,应该是一波三折,终有所成。

    永安伯府是五代袭爵,到永安伯这一代是第四代,在京城屹立不倒也有百余年时间了。

    族中也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只要想打点,总是有办法的。

    只看柳万生能不能豁出去这个面子。

    柳家现在把柳依雪当成眼珠子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如今柳依雪哭成这样,爹娘和兄长恐怕早就心疼坏了,一定会想办法四处打点。

    就算是要柳万生低声下气去求人,他应该都不会犹豫。

    更何况,官场本来就没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只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来。

    礼部衙门到底还是给永安伯府留着颜面呢,并没有真正将柳依雪从女官擢选中彻底除名,她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想要让柳依雪重新报名容易,但要让她入选,可是难于登天。

    皇后娘娘牵头的女官擢选,不说要求对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人情练达也是要的。

    柳依雪那点手段,也就能糊弄糊弄柳家这些瞎眼的。

    别说是拿到皇后娘娘面前去了,只怕连前边的三关考核都通不过。

    事实证明,柳疏月猜对了。

    次日一早,柳依雪就来找了柳疏月,见到柳疏月的一瞬间,就高高扬起头,“听说姐姐也去报名女官擢选了?”

    柳疏月正在左右手对弈,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柳依雪自讨没趣,也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柳疏月是在装腔作势,她在柳疏月对面坐下,从棋盒中摸出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

    “姐姐不说话,是恼羞成怒吗?”柳依雪垂下眸子,低低笑了一声,“想来也是,若是我不回来,如今这一切都是姐姐的,爹娘会想尽办法为姐姐铺路,是也不是?”

    柳疏月抬头看了柳依雪一眼,没有理会她,将棋盒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捻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