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曦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喘息,下意识地点头。

    “老婆,想不想我?”

    她摇摇头,脖颈被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下,又忙不迭点头,嗓音细若蚊蝇:“……想。”

    黎劭廷笑着攫住她唇,手掌继续肆意点火,“这儿隔音好,用不着忍着。”

    “……”

    到后来她也忍不住了,仿佛身体和意识完完全全地被剥离开,像茫茫海面之上的一叶小舟,浮沉皆不由自主。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疼,江念曦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往身旁人的怀里拱了拱,却发现没有一点温度。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黎劭廷已经不在房间了。

    刚打算拿手机打电话,突然听见一阵钢琴的乐声。

    这房子隔音很好,音乐声是从墙壁的音响里传来的,黎劭廷跟她讲过,一般是连着琴房的电钢琴。

    听了一小节,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居然是她小时候改编的那版《卡农》。

    心底的浪潮猛地汹涌起来,一层高过一层,心脏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匆匆趿上拖鞋,脚步凌乱地跑出房间。

    乱糟糟的头发,初醒惺忪的眼,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脸颊,还有穿错了左右的粉红色拖鞋。

    她就以这样一副滑稽的形象出现在琴房门口,毫无察觉,只是呆愣愣地望着钢琴前的那个背影。

    时而是眼前的男人,时而又变作记忆里那个男孩,唯一不变的,是她烂熟于心的曲子。

    只有他和她彼此知道的曲子。

    江念曦试图把自己从错觉里拽出来,但这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他的技法比当初娴熟,每一个音符的衔接更加的行云流水,但依旧是记忆里的那种感觉,能让她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他,不会是别人。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琴房里足足安静了十多秒钟。

    她屏住呼吸,黎劭廷也没有说话。

    而当她止不住泪流满面的同时,钢琴前的男人也起身转了过来。

    白衬衫,黑裤子,这张温柔善睐的脸再次和记忆里重合。

    他一步步地朝她走近,她的心脏也逐渐跳得麻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震动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