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个送饭的栓子,别的一个人也见不着。

    不问不审也不上刑,还管一日三顿饭,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总不能是费劲巴拉的请他们来吃饭养膘的?

    许是趴在地上的凉意真的很刺激,大胡子此时的脑瓜转得飞快。

    大胡子试探道:“不会是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想拿孟哥的命来威胁沈小姐就范吧?”

    “做他娘的好梦!”

    孟培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我就是一刀把脖子抹了,也不可能让她得逞!”

    他绝对不可能变成沈安竹的拖累!

    大胡子眼底铺满了不可言说的唏嘘,口吻复杂:“孟哥,你把沈小姐当心尖子眼珠子,自然是恨不得当场血溅三尺,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没有刀哦。”

    在他们昏死过去万事不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洗刷似的搜刮过一番了。

    别说自杀的刀,他们五个人现在摸遍全身,连一根铁丝都扒拉不出来。

    孟培脸上的狠色无声凝固。

    大胡子发愁叹气:“不光是没抹脖子的刀,你甚至连挪一下屁股的劲儿都有不起呢。”

    送进来的饭菜毒不死人,但掺进去的软筋散分量不小。

    人家的意思明摆着的:要么你就吃,吃了烂泥似的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内趴着;要么你就骨头硬着一口别碰,然后每日栓子踩着饭点儿来的掰嘴灌药。

    总之不管是被迫的还是甘愿的,软趴趴的窝在这儿,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活路。

    压根就没得选。

    想死都艰难。

    孟培糟心地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说。

    大胡子自觉命运愁苦,哀婉地嗐了一声还想叭叭几句,被人歪过来砸得不断龇牙。

    “你没劲儿就自己蜷着,砸我……”

    “本来就没力气,你嘴上稍微省几分劲儿成不成?”

    砸在大胡子身上的男人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结了蛛网的墙角,分外惆怅:“说什么都没用,睁大眼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