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树大招风,可依旧这么些年屹立不倒,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虽说他知道谢清淮颇有几分头脑,只是依旧对这事担忧不已。

    若是小事便罢了,可如今真是开起来了首饰铺子,两家原本暗中结下的梁子就露到了明面上,针锋相对是必然之事。

    明里暗里自然都会受些挤兑。

    明面上的刀光剑影倒是不大要紧,但只怕王家暗中使绊子,让她摔个大跟头。

    单从当年之事说起来,谢家岂不是吃了暗亏?

    依他们的性子,恐怕这回也是一样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需得小心提防才好。

    翌日,谢清淮揉了揉晕眩发涨的太阳穴,喉咙里干涸得像要裂开一般。

    她强撑开眼皮,坐起身子赤脚走到茶桌前倒了一盏茶,海饮一番后才算舒了口气。

    她瞥见桌上那坛子没饮多少的青梅酒,轻轻摇了摇头,心道果然酒就是酒,只是贪杯多喝了几口,没想到就这样醉了一宿。

    太阳穴此刻还突突的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昨日是怎么睡下的。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想到昨日没有沐浴更衣,谢清淮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连忙唤人换了床榻上的用品,又吩咐打了几桶热水。

    身子浸在热水中,水面上还飘着几朵山茶花的花瓣。

    谢清淮抚了抚脸,热水倾斜而下,好似卷走了宿醉的痛楚,脑中也愈加清醒。

    昨日的梦,她依稀记得好像看到了...岑泠之的脸。

    只是记得不大清楚。

    梦中的他看不清脸,朦胧中只晓得好像他坐在自己身旁,垂眉闭眼靠在一旁小憩。屋外好似还有潺潺流水,一切都那么美好而虚幻。

    真是奇怪。

    怎么好端端做了这个梦。

    她深吸一口气,钻下水面,温暖包裹着她的身子,心中那些还没成型的念头此刻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沐浴好后,谢清淮擦拭着还未干透的发梢,巧云端了两碟糕点搁在桌上。

    “小姐,你可不能再这么贪杯了,”巧云道,“这青梅酒虽然好,可总归还是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