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热络的讯息和通话也在那天後嘎然而止。冷却的速度快得像这一切都是场笑话。而这场笑话里最可笑的就是我本人。那天我哭得不rEn形,一边嗷嗷大哭走回客厅,把还醒着的蔓蔓和魏君瀚吓坏了。蔓蔓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我,不断问我发生什麽事,但我呜呜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个音节都没办法完整发出,她只好放弃追问,静静拍着我的背,抬抬下巴示意魏君瀚去後院看看究竟发生什麽事。我没有注意到为君瀚是否真的有去找方正yAn,也不确定他去了多久。方正yAn现在在做什麽、在想什麽,和他说了些什麽,我都无暇顾及。高三开学日。换了新的教室,而我也开始新的生活。今年我已经不用在开学日瑟瑟发抖,但心里却空荡荡的。我按照美惠在黑板上写的座位表坐下,过不久,颜又楷坐到我旁边的位子。「嗨,邻居。」他笑嘻嘻地对我说。剩余的暑假我都关在家中,行屍走r0U地生活着,颜又楷和蔓蔓虽然急迫地想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我不愿去回忆,更不想转述那难堪的画面,他们只好放弃追问,默默陪伴着我。「嗨。」我虚弱地笑了下,回应他。见我被方正yAn伤成这副德行,颜又楷是最生气的,他在群组通话时痛骂我和蔓蔓「我是不是说过他是个烂人?」,我下意识想反驳,脑海里忽然响起方正yAn冷冷说出的那句「送上来的g嘛不要?」,便闭上嘴。或许他真的是个烂人。颜又楷看着我有气无力的模样,无奈的呼了一口气。他没多说话,只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笔记本放到我桌上。「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念书吧?」我点头。「别为了不值得的人赔掉未来,可以难过,书还是要念。」他像个老母亲一样叮咛我,我觉得他唠叨的样子有点好笑,忍不住笑出来。「知道了知道了,您别C烦了。」我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他好看的字迹,写着各科各单元重点,我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些都是我容易错的部分。「你是我的蛔虫吗?」他一脸疑惑,我才想起不是每个人都像方正yAn一样能理解我跳跃的发言,补上一句「怎麽知道我不懂的地方在哪?」「我很认真在观察你阿。」他温和地笑。这用心程度让我很感动,但一页页翻看的同时,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莫名的违和。思考的同时,教室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却x1引住我全部的注意力。那是一种直觉。我转头面向门口。促不及防的眼神交会。那对褐sE眼睛在对上视线的那一瞬有一丝停愣,随後便转为淡漠。我们几乎同时转开脸。时隔多日再看见他,有许多情绪在内心翻涌,堵塞在x口,让人窒息。他还是一样,眼尾下垂的温和眼睛,和人谈笑时浮现的卧蚕,左脸的梨涡右脸的疤和痣。除了蓬松的头发剪短了些,身上yAn光明媚的气息淡薄了点,一切都还如同我记忆里的模样。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朝我走来,露出慵懒的笑,轻拍我的脑袋和我说「没睡过头啊?」但他只是在朋友的围绕下,径直地经过我,到他的位子坐下。看着他在那麽远的地方,和朋友一起欢笑,我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我们该有的距离。过去的一年,反倒成了一场虚幻又遥远的梦。我再次把情绪交给了时间,可惜这一次,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却始终冲刷不掉关於方正yAn的一切。和他的记忆都过於鲜明,胜过所有恐怖的回忆和过去,烙刻在我的脑海中,挥散不去。这学期开始,他待在教室的时间显着降低,在一片埋头苦读的同学之中,格外显眼。「欸,方正yAn是怎样?怎麽都没来上课阿?」一堂数学课後,小猪在聊天时脱口而出。蔓蔓和安妮一个慌张地用手肘撞她,一个摀住她的嘴巴。挣扎了一阵,小猪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抱歉……」我和方正yAn的关系成了这个班级绝口不提的禁忌话题。和上次刻意赌气的冷战不同,我们两个仿佛说好把对方从自己的生命中屏除一般,极其默契的拉开了距离。不浓不烈,平淡却异常坚定地cH0U离了彼此的生活。「我不清楚耶,可能去训练吧。」对她们小心翼翼的顾虑,我视而不见,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脸都没从讲义前抬起。她们支支吾吾一阵,最後扯开了话题。除了假装一点事也没有,我不知道怎麽处理这样的情绪。我只能逃避。除了事发当天的泪崩,我再也没有为了方正yAn哭过,彷佛启动了我的心灵保护机制,这些日子我的心绪平稳地像一摊Si水,深不见底又冰冷难耐。已经Si了的就不会再受到伤害。我照常和朋友相处,更认真的念书,试图把心力都集中在别处,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cH0U离了身T,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毫无意识地生活。只有少数看见方正yAn时,心脏会剧烈地晃动,在脑中回荡着刺耳的残响。一切是黑白的,惟他拥有sE彩。「方正yAn?你来啦?我以为你休学了呢。」阿岳对着门口喊。我强迫自己不去看,然而就连低头时他的白sE帆布鞋掠过眼角,都能让我空荡的内心猛烈地震动。哪怕他就是让世界失去彩度的原因,他的身影仍旧耀眼得很讽刺。我听见他散散地回「睡过头了。」「今天要训练吗?没有的话放学一起念书阿。」陈家豪问。「不练,不念。」我假装正常,方正yAn倒是很反常。方正yAn向来是个从容随X的人,他的从容不迫来自他的自信心,他在T坛的出类拔萃带给他足够的底气,然而,最近他的惬意和慵懒,却像是放弃了希望的破罐破摔。这或许是我心里最过不去的坎。他的改变b起他践踏我的喜欢,更让我在意和愤怒。我说过了,跟他本人b起来,我的小情小Ai根本不值得一提。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很生气、很悲伤,想要彻彻底底放下这个人,但看着他日日下沉,脸上再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我还是忍不住想了解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什麽。看来,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一切,都b我自己的情绪起伏还重要得多。小编:我觉得他喜欢我小编:但跟他告白後他却用很过分的话伤害我咕咕J:拒绝了就是不够喜欢你咕咕J:别把时间花在那种烂人身上好好念书咕咕J:大学里会有更好的男人小编:一、我有好好念书小编:二、他不烂我一字一字键入手机。小编:三、没有更好的了咕咕J:恋Ai脑没救他扔下这句话就下线,我对银幕吐了吐舌,把手机放到一旁,拿出课本和颜又楷给我的笔记。颜又楷的字迹很好看,内容也整理得很用心,是专门针对我而做的,我理应很感动,但不知怎麽的,我就是对这几本笔记有些反感。我反覆的翻了又翻,从高一第一次段考翻到高三最近一次段考的观念厘清。嗯?我的手停顿在空中。愣了一下,我往回翻。在高一考题错误整理的大标下,我很快找到高一下学期第二次段考易错题型的订正。我终於发现那说不出的违和感来自哪里。高一的五月,正是刘为霖把我管得最严苛的时候。当时他简直杀红了眼,严格监控我的聊天纪录之外,每堂下课都和我待在一起,如果他没空,甚至会交代我班上的熟人看着我。那段时间,我完全无法联系任何异X,当然也包括颜又楷。他怎麽会知道那时我不熟的观念有什麽?这种连我自己都考完试就忘记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和刘为霖分手後,再拿出来和他讨论。他是怎麽知道的?我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忽然忆起刚刚和我聊天的人。我瞪大双眼,心里燃起一个从没出现过的念头。高二开学时,面对我紧张的情绪,咕咕J和颜又楷给了我相同的意见。暑假时,我曾经和咕咕J聊过课业问题,当时我有列出一些我不懂的地方。我点开咕咕J的对话框,往上翻聊天纪录,正好是高一的范围。这麽说来,颜又楷和咕咕J的补习时间也是一样的。每当我问咕咕J关於方正yAn和颜又楷的事情时,他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却又莫名地能和现况吻合。连对方正yAn是个烂人,不可以为了他没好好念书的看法,都相同。而且,身为我的挚友,颜又楷是少数知道我在月刊社担任小编的人。不会吧?我不敢相信,但这会不会太过恰巧了?颜又楷就是咕咕J?这个猜测让我彻夜难眠。咕咕J和颜又楷的X格大相迳庭,讲话方式也天差地别。忽然之间要我把他们两个当成同一个人,实在过於冲击。真要说起来,我还觉得方正yAn和咕咕J给人的感觉b较像。和他们对话的放松感是一样的,个X也挺相似。但我从没和方正yAn提过月刊社的事,他不知道我是小编,再者,方正yAn现在对我视而不见,咕咕J回覆我的频率却b暑假高得多,态度也未有丝毫改变。但发生在咕咕J、颜又楷和方正yAn身上的关联,该怎麽解释?想着想着我不禁有些头疼。我一个高三考生,惹上的悬案是不是有点多阿?放过我吧,我连数学都Ga0不定了。气温骤降,冬天随着黑板上的倒数日期来临。一天半夜我在书桌前醒来,冷得打了个喷嚏,才忽然想起已经十二月中了。学测时间越来越近,方正yAn到学校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少,奇怪的是,美惠和其他老师都没有说什麽。「g嘛?」魏君瀚正在课本上涂鸦,头也没抬就知道我正盯着他看。这个冬天我和魏君瀚成了同桌,身为班上最了解方正yAn的人,我相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我炙热的视线。「……」我yu言又止。「我不能告诉你方正yAn为什麽最近活得跟团烂泥一样,」他幽幽地说「但你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问问看。」吓Si我了,哥你还会读心阿。「噢。」我识相地点点头。我和魏君瀚确实不像从前一般关系紧张,但我还没种和他卢小小。我解了两题数学後,魏君瀚忽然开口。「你__」这次换他yu言又止。「说。」我可没那麽小气,你问了我就回答。「你最近跟颜又楷怎麽样?」但这问题我真听不懂,我皱起眉,抬头看他。他一脸不甘不愿,显然对这话题没兴趣。「关他P事,叫他别吵。」我猜得到魏君瀚是受谁指使才问出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没好气地回。这人凭什麽狠狠拒绝我後,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团乱,再打听我的感情生活,自己不要别人还不能要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这样Ga0阿?想都别想。「跟他说,在他收回那些垃圾话前,休想打听我跟楷楷怎样。」「说得好,我支持你。」魏君瀚忍不住笑出来,在键盘中打入几个字。传出去之後,他把银幕转到我这侧,我看了一眼。熟悉的头贴,和熟悉的名称。魏:她叫你去吃屎。方正yAn:g。虽然用词明显不同,却很JiNg准地表达了我语意的JiNg随,真厉害。我对魏君瀚竖起大拇指,表达我的认可。小小出了一口气,我舒坦地往下写数学题。放学後,我一鼓作气整理完历史笔记,抬头看时钟才发现已经要赶不上补习。我一边匆忙地收拾书包,一边想感叹自己最近真是认真得不rEn形。即使被方正yAn不再有可能,我还是要考S大。我是个没有梦想的人,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方正yAn所在的地方。这大抵是种刻在基因里的趋光X。那晚以後,我在他面前总是把头抬得很高,不经意扫过的眼神里都丝毫不在意,像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事。骨子里却执着得如此卑微。丢脸到无法向任何人启齿。但我也不打算改变。这就是人家说的越烂我越Ai吧,我乾笑几声,背上书包後走出教室。冬天的夕yAn来得特别早,h澄澄地为地上镀了一层金。我在走廊上疾走,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只在三楼的nV儿墙边抬头看了一眼。飞快的脚步赫然停止。这麽大的校园,只要一瞥,就看得见他。唉,病入膏肓了吧。叶月圆你听清楚,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不对等,就是会被践踏的原因,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不会被珍惜,b较Ai的那个会遍T鳞伤,热脸贴冷PGU只会被看轻而已吧啦吧啦,我的头脑不断碎念,脚还是控制不住地朝他走去。就当我自作多情吧,反正我觉得他看起来需要我。我下了楼,穿过C场,来到T育馆侧边。这麽偏僻的地方,我居然能从三层楼远的地方注意到阿。恋Ai可真是件盲目的事。他坐在墙边的地上,余晖洒落在他低垂的头顶和肩膀,制服衬衫和白sE帆布鞋也被打上橙sE的光彩。本该最明亮的他,却成了画面中最深沉的sE调。远远凝视着他无力的身影。恍惚间,居然有些似曾相识。一片澄h之中,这个画面彷佛和我脑海中深处的回忆,隐隐约约重合。方正yAn是不是提过,我小时候曾灌他心灵J汤?「都把我甩了,应该去找一些新妹子吧,自己在这颓丧g嘛?」他愣了愣,抬起头。&光迎着他的面容,和他因为讶异而稍稍放大的褐sE瞳孔。我鲜少俯视他,却感觉不像第一次。他没说话,只是凝视着我。他又来了。像那个暑假夜晚一样。眼里闪动着抑制住的情绪,被近期经常出现在他身上的苍白无力层层覆盖。许久,他张开嘴,最後却又合了起来。这人真烦,婆婆妈妈的。带着这种充满隐情的眼神,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保持令人怀疑的沉默。请问谁会就这样觉得算了好吧他不喜欢我我滚就是了?我站着不动,SiSi地盯着他,他只好说点话。「我没有颓丧,这叫休息,」他的语气悠闲,像从前一般,闲散中带点玩笑「T育新星也是要休息的。」这是那麽久以来,他第一次和我说话,这一刻彷佛我们都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互相珍惜着。我心头紧缩,鼻头一阵酸楚,吞了口口水才让情绪缓下来。扯了扯嘴角,最终我没回话,自顾自坐到他身边。他显然有些不自在,但不至於起身离开。於是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并肩坐在地板上,看着夕yAn慢慢下沉。久违嗅到他身上的气味,还是如此熟悉。衣物芳香剂、yAn光,和他本身。少了T育馆盥洗室的柑橘气息,他还是他。他的气味让我安心,最近因为准备学测而神经紧绷,很久没好好睡觉的我,忽然感受到许久未有的放松,疲倦感也随之到来。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我的头靠上他的手臂。若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有多好。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身T一颤,惊讶地发现方正yAn还在身旁。他手里松松地拿着手机,看来百般无聊。「你把补习班翘掉了。」他说。「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要补习?」阿哈,抓到,他偷偷关注我。「因为董蔓萱刚刚打电话给你。」他那嘲讽的笑脸,分明在说:推理得不错,下次别推了。叶月圆,我再问你一次这东西到底哪里好?他伸出食指,把我的头推开,俐落地站起身。真无情。我由下往上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像是在提醒我,他早已拒绝我。我呆坐在地上,脑袋转得很缓慢。也许是太久没睡个好觉,让我现在感到无与lb的轻松和愉悦,再加上刚睡醒的朦胧。趁着能找这些藉口的时机,我朝他伸出了双手。他逆着C场上亮晃晃的路灯光芒,面容显得有些暗,但褐sE眼里蕴含的情绪却清晰可见。因为怔愣而睁大的眼眸,瞳孔闪烁。他的嘴唇抿得Si紧,梨涡浮现在他的脸颊。我多久没看见他的梨涡啦?和那对笑意弯成的新月。别独自Si撑了,抓住我的手吧。我会让笑容和光都重返。他的手很慢、很轻地往我靠拢。朝着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他的右手抓住我的左手臂,一把将我拉了起来。触碰到我的瞬间,我能感受到他的错愕。很新鲜吧,姊姊教你,这就叫一时鬼迷心窍。你肯定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被你坚定的眼神、明亮的笑意和凛然的背影蛊惑,这就让你试一次看看。我一站稳,他便往後退了一步,匆匆用一个敷衍的理由和我道别,快步离开。演技拙劣的麻烦JiNg。我用最小的动静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从中观察家里的情况。玄关灯开着,该不会爸妈已经到家了吧?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打算敲敲溜到楼上。「月圆?你回来啦,今天b较早耶。」我身T抖了一下,缓过来才发现是大伯,他去厨房倒茶时经过玄关,正好看见鬼祟的我。「翘掉补习班了齁?今天你爸妈挂号b较多,没那麽早回来,我会保密的,别紧张。」大伯是整个家最慈眉善目的存在,人家说医者仁心,大伯完全可称得上医者佛心。「大伯……」我感动得要哭出来。我为什麽就不能找个大伯一样的男人谈恋Ai,偏偏要找个有苦又不说的狗血剧男主角。命贱阿,命贱。「你在看什麽啊?」我坐到大伯旁边,这阵子忙着念书,很久没和大伯培养感情了。「随便看看而已,好像是柔道赛的重播吧。」你真会选。我想不会那麽巧吧,猜怎麽着?又这麽巧了。方正yAn在银幕中啪一声将对手翻倒在地。电是里的他看起来b现在还年幼一些,看了下侧边的节目名称,是两年前的某场全国赛。「嗯?」大伯皱起眉,盯着银幕,十分认真地研究画面。「怎麽了?」「这孩子好眼熟。」毕竟是看了好几年的患者嘛。「他应该有找你看诊过。」我说。「唉唷,对啦!我记得他。」大伯拍了下大腿。他侧着头又看了一阵子後,有些感叹地喃喃自语。「他居然还在练柔道阿……?」什麽意思?「大伯__」我正想问,偏偏门把传来开锁的声音。我和大伯互看一眼,大事不妙,被爸妈抓到用血汗钱送nV儿去补习,结果她在家看电视,这个客厅会变成命案现场。我拔腿就跑,真相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学测前一晚,手机叮叮咚咚地响,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讯息。当然啦,没等到方正yAn的。圆:考试加油已读。冷漠又没礼貌的家伙。圆:这是群发讯息我补上一句。方正yAn:知道了他对我怪异行动的无奈彷佛穿透银幕,有让他感到困扰我就心满意足了,关上银幕去洗洗睡,迎接明天的考试。从浴室回到房间,我擦着头发,注意到搁在床上的手机银幕亮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眼睛顿时张大。方正yAn:加油有人在乱给nV生希望喔,是不是想养备胎阿渣男?要绝情也不乾脆点,我忍不住笑出来。看来肯定会考得很好。